第三十五章:烙阳桃花掌之伤
回过神来的村民,知道自己杀死了他们夫妇二人,在场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或多或少地沾着他们夫妇二人的鲜血。村民们只得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此後,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提起此事。
“这便是我少时的遭遇,我逃出这个村子之後,于饥寒交迫之下,遇到我师父。他将他一身的本领,尽数传给了我,我将他视作我的再生父母,为他养老送终。”牛神医说。
听过如此悲剧,玉灼阳和倾凤舞皆是无言,他们在为牛神医的遭遇难过,为牛神医的父母默哀。
叶问山补充说:“我和牛神医有回过他的村子,看到过他家当初的那幢房子,那里早已破败,已无人情愿靠近,因为那些作下恶事的村民不愿回想起自己做过什麽。他们谎称这里是一处鬼怪出没之地,无论大人小孩,皆不得靠近,否则便会被鬼怪所害。”
一旁的玉灼阳丶倾凤舞深知:其实,真正的“鬼怪”是那些村民他们自己。
叶问山继续讲道:“没了通天粟,这个村子彻底乱套,杂乱如麻丶动荡不安的村庄,已无外人敢进入,此後,村里的人口锐减,更没有人知道这里後来又发生过什麽。
“当然,这些都是後话,是十年後,我和牛神医回到这个村庄,经过调查丶打探而推测出来的。
“只可惜,牛神医虽然已成为一个优秀的医者,但他的父母却永远都看不到了。
“时过经年,牛神医已经想通,‘通天粟’,到底是何物。
“它是一种毒品,虽有治病的功效,但同时亦会让人染上毒瘾,一旦发作,生不如死。故那场席卷全村的‘疾病’,并非是什麽传染病,而是服用过通天粟的人毒瘾发作,而服用过通天粟的人又太多,让村民们误以为,这是疾病传染所致。
“不明真相的村民,更是用通天粟来避免痛苦,最终使得通天粟的危害变本加厉。
“于是,牛神医在归来後,告知这个村庄的人们,通天粟非但不是奇药,反而是害人的东西,一旦发现,立刻焚烧。如果已经服用,不管毒瘾发作时有多痛苦,切不可以继续服用,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戒掉毒瘾。
“村里人问他是谁,牛神医回答:‘我只是一个医者。’便不再过多言语。
“牛神医已打算,此後馀生,一边行医,一边想办法销毁世上所有的通天粟。”
听罢这个故事,玉灼阳与倾凤舞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为牛神医痛失父母的境遇感到悲伤,更对牛神医对抗毒品的决心心生敬佩。
只是玉灼阳还不明白,向牛神医问道:“十年前,正是那些村民害死你的父母,你为何还要回到这个村子,帮助这些村民?甚至还好心地告知他们要远离通天粟?你难道就不恨他们吗?”
牛神医却好似早已想好答案:“这个村子里,发生过什麽事,我很清楚,但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任何人,我真正恨的,只是通天粟。”
玉灼阳惊讶得说不出话,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四个大字:“以德报怨”。他点了点头,胸中万千感慨堵在喉中,他想说些什麽,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原来,别看牛神医每日微笑着接待病人,但其实在他的心底,有着一段不可磨灭的伤痛。有人受伤,牛神医可以为他们医治;他自己的心伤,却无人能为他医好。那个脸上常挂着笑容的牛神医,实则是将自己的悲伤掩藏。
此时,玉灼阳亦明白,素问轩一游,不虚此行。
典字楼。“师父,喝口茶吧。”楼主的第五十八弟子肖蔚为“楼主”端来一杯茶。
“嗯……”“楼主”点头,又道:“坐吧,为师心中有些苦闷,你陪为师说说话如何?”
“好,师父想说啥?”肖蔚回答。
“楼主”比较直接地问道:“你有没有想你的灼阳师兄?”
肖蔚的脸“腾”地涨红:“师父你乱说什麽呀!灼阳师兄是不错,但你也不能信口就说我喜欢他啊!”
“楼主”微笑道:“我何时有说你喜欢他了?我只是问,他如今出门在外,你有没有想他!师妹思念师兄,不可以吗?行了,你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刚才不是已经不打自招了吗?”
肖蔚的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师父,弟子一时糊涂,才……”
“楼主”打断她的话:“你可不要胡说!什麽叫‘一时糊涂’?年轻男女有所情爱,不是正常吗?师父也年轻过,师父也爱过人!你们身为我的弟子,更是有权利去爱人丶被人爱!”
肖蔚嘟囔道:“那……我们小时候,你不是还说,‘不准早恋,抓紧读书’……”
“楼主”笑道:“那时你们还小,若是把时间都用在恋爱上,哪里还有心思读书?如今,你们皆已学有所成,又正值风华正茂之时,喜欢谁,又被谁喜欢,我可已经管不着了!不过,待你们婚配之时,可不要忘记请我喝顿喜酒!”
肖蔚如释重负:“师父,原来……你是如此开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