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赫恋凡将凡暝唱
忠慧擡手示出一个药包:“施主悬壶济世,值得赞赏。听闻施主最近正在医治一个伤者,贫尼怕施主药材不够,特奉上几斤麒麟竭丶天仙酒丶为生莲等,还望施主笑纳。”
素贞贞将药包接过,又道:“娘,别硬撑着了,你还俗不行吗?”
忠慧一甩拂尘:“施主,贫尼对你这般敬重,你怎麽反倒对贫尼妄言起来?”
素贞贞批评她道:“你自诩看破红尘,却根本是俗根未净。你忧心叶问山的伤势,又怕你这个女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才来送药材的吧?你若真的是出家人,又怎麽会有此挂念?别勉强自己了,当什麽尼姑呢?”
忠慧被素贞贞激得口不择言:“你……你这小浪蹄子……敢对你娘……不是……敢对贫尼……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贫尼走了!”说着,忠慧便落荒而逃。
素贞贞目送其离开,不知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叶问山还需在素问轩静养,而玉灼阳无甚伤患,“女剑圣”赫恋凡便将玉灼阳接回不周山庄。路上,玉灼阳试着开口央求道:“赫姐姐,我师妹……凤舞,被那个黑衣人劫走了……我求你……”
不待玉灼阳说完,“女剑圣”赫恋凡便面色凝重地说道:“你放心,不周山庄会帮你寻回凤舞妹妹的。那个黑衣人既然没有当场杀死凤舞妹妹,便说明他的目的,不在索命,只要凤舞妹妹还活着,我们就会尽全力救她。”
玉灼阳的泪水登时从眼眶之中决堤:“谢谢你,赫姐姐。”
“女剑圣”赫恋凡回应道:“不用谢,是我应该的。”她又轻抿一下唇:“你……若是心中不快,可以靠在我的肩上,大哭一场。”玉灼阳点点头,随即依照“女剑圣”赫恋凡所言,靠在她的身上,以嚎啕大哭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女剑圣”赫恋凡明白,有些事,若是一直憋在心里,是会把人憋坏的。
玉灼阳抵在“女剑圣”赫恋凡香软的肩上,悲鸣过後,终于平静下来。
车夫赶着马车,“女剑圣”赫恋凡搂过玉灼阳,轻轻拍着他的肩:“我知道你现在很急,但急解决不了问题。不如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些,这样吧,我唱首歌,给你听,如何?”
玉灼阳点点头:“好。”不待“女剑圣”赫恋凡开口,玉灼阳又紧跟一句:“赫姐姐,你好温柔……”
“女剑圣”赫恋凡笑了:“你是第一个说‘女剑圣’温柔的人,此前还有人在传,‘女剑圣’是个‘一身腱子肉的女人’呢!我想,他们是把我当成形容粗犷的女汉子了吧!”
言罢,“女剑圣”赫恋凡便唱起那首自己一直未曾遗忘的《凡暝》:
凡暝
“
日末阳而坠空兮,世落幕入梦途。
指磁针于北斗兮,收万籁归俱寂。
天回转馀初醒兮,触心目以芳景。
形其为清兰兮,容其为恋凡。
驻边抚日迎初阳兮,又暖之以温善。
行湖畔与羊肠兮,弹短剑以为声。
红裙拂风曳摇兮,伴落英之成胡舞。
捧兰芷于花海兮,濯藕足于沧浪。
昼夜终其有末兮,日与月其交替。
然吾心之无畏兮,独美人之隐暮。
知後日而心明兮,何以困乎此度?
倚柔身以相偎兮,凭君共赴後路!
”
这段古体诗词,令玉灼阳大受触动,本是灰心丧气的内心,忽然就有了色彩,他倚在“女剑圣”赫恋凡的肩头上赞叹道:“好美的辞,好美的日出,好美的女孩子。”
“女剑圣”赫恋凡红了脸:“是歌落雪写给我的,特意在我七岁生日那天,唱给我听。而且,他比我唱得好听多了。唉,我真的好想再听一次……”
玉灼阳直起身,一束夕阳从车窗透进车厢,“女剑圣”赫恋凡沐浴在霞光之下,庄严而又俊秀。一时之间,玉灼阳忽然觉得,如果抱住她,一定很暖。他顿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连忙打消这个念头,他不该对他的赫姐姐有半分不纯洁的心思,更何况,他已经有倾凤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