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牡丹如此
太过分了,太嚣张了。
这时候她的一名暗卫递进来了封信,
她正烦着,怒气极甚,
“临安太守邀我一叙,等不及你了”
她看着那与平常比起来有些潦草的笔迹,就可以想到那人写得是多麽随意了。
应该是刚刚那段时间现写的。墨迹还未干。
指尖把沾上的墨晕开。
她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次是意外,两次就能锁定了凶手了。
在有主的地界上,临安好大的胆子!
陆昭熙和他本就是一党。
这下她再不愿承认的一个事实也终于是事实了。
祈朝的庙堂上,早已界限分明的成了两党——勋贵利益代理人丶旧法制的坚定拥趸者,陆党。
还有自己势力范围下为中下层民衆分利的萧党。
临安是不可能看在一个没落的世家面上就放弃自己的站队的。
宗田案如此惨烈不止是当时她因为江南消极怠慢新政而大怒,真正办案的陆党——临安太守才是真正的不留一丝情面,甚至构陷自己家族的旁支。
她一直不愿相信,她认为至少那个不喜甜,不爱花哨,不愿簪花的天啓七年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不是这样的。
他怎麽能对得起世人赠给他的“至洁”。
他配得上那个字吗?
一瞬间萧宁血气上涌,几乎无法思考。
她是不愿意党争的。
她只是想所有人过的好那麽一点。
这也是一个党了吗?这只是如此朴素的追求啊。
也要特意强调这本来是共识的东西是萧党的政见吗?
她原以为陆昭熙该是这样的人。
现在看来,是他活该。
她捏了捏手心。
他该死。
车厢这时候被一位陌生的人如鬼魅般靠近敲响。
瞬间他的脖子被寒刀架在中央,再向前走一步就会人首分离。
但来人依旧气定神闲,仿佛没看到那刀已经迫近了他的颈动脉。
“大人,他说有样东西陆大人要送给您。”她的暗卫恭敬地说。
现在她听到“陆”这个姓氏就觉得头疼。
“呈上来吧”
暗卫要接了托盘,偏偏被他躲过。
刀在他的脖颈处往前进了寸。他却岿然不动,也不把托盘松手。
“陆大人说了,他要您亲——自——拿了”
那无比随意的声调偏偏说到“陆大人”时少了分狂傲。
朱红色的厚重车帘被猛拉到一边。
“你和你的主人都很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