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
翌日,萧宁悠悠转醒,看着雕花窗枢入了神。
还是桂花酒好,她昨日喝了那麽多,醒来也没有头疼。
有人影在她的主厢外鬼鬼祟祟。
她狐疑着,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要上前探个究竟。可能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就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反正自有人为他们辩经。这一点上她和陆昭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她还是要更为随意一点。大儒都有些不好辩出个所以然。
“小季大人,这份册子很有用,如果属实的话将大大缩减咱们在江南的进程啊。”
“大人走得匆匆,没有把详细落实就离了京。按照大人提的路径方法来看,数据准确无误。甚至大人的昏迷都是点睛之笔……”
门从里面打开,铺面而来的是萧宁惯用的乌沉香还有一股酒香。
季贺年早已见怪不怪,司空们虽然知道他们的萧大人行为异于常人了点,但也不会想到如此不羁。纷纷低下了头。
“确实,季贺年还是有点用的,在我昏迷时也没忘了我的吩咐,照常办了下去。”萧宁淡淡说着,带着点慵懒随意。衣衫领口都还是乱的,发也不好好束。
说的是进金水前携总督之印号召地方官的事。虽然总督印的用处在此显道理来,之後的用处也大着呢。
不枉景帝“非要”给她这个。
“大人,京里想必已经知道您遇刺的事了。咱们……”
“等,反正咱们一直已来的阵脚都没乱。我遇刺没上报也是给江南全体官员的情。至于京里知道了那是江南府尹自己能力的不行。到最後的黑锅他们还要求着我别往他们头上扣呢。”
本来令人头疼的事被萧宁三两句话拨开了迷雾,简化了思路。
暗叹之馀还有一事不解,“您怎麽不怕皇帝的怪罪呢?”
嗯?这是什麽问题?
“你知道全天下最好得罪的就是皇帝了吗?”
看着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应答的脸色,她人好心情大笑了几声进去梳洗了。
“大人宿醉後是这样的,本来他就烦咱们很早就在他耳边议事。”季贺年望着萧宁的放荡不羁的背影,恢复了笑着解释道。
“嗯,还是让大人好好休息,今日还有南巡开宴以及烟火会,庆祝咱们这次改革试点检验的开端。还需要大人主持场面呢”
“可不是”
“临安太守还未到吗?”
“他老人家该不会……”
“哼,希望他不要不识擡举,大人千里之遥赶来只要十日,他倒好,总共不过半数的里程,让大人等他。”
……
长月拿起一旁的萧宁偏爱的青色儒衫在一旁候着。
萧宁在屏风後探出头来,“长月?”
“在的,大人。”
“你怎麽揽了这活?”
“特殊情境,大人您又没带多馀的人手来服侍您”
萧宁眼睛如探照灯一般,通常妖魔鬼怪都该在她面前现行了。眼中女子窈窕,笑眯眯的双眼,露出两个小小的梨窝。真的要溺死人了。还有那“你懂,我懂”的神色。
萧宁咳了两声,下了结论。“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和你分享些心得吧。男子的衣服,我觉得唯有青衫还算可以,其他的都形容一件。”
她又正了正身,让屏风全遮住自己。半月形木质梳顺过黑发,有种岁月静好的恬静。
“还有啊,我的侍女的佣直饷银其实是整个萧府里最高的,你眼光很好挑了个不错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