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这几日一直陪在薛时堰身边,眼看着事情尘埃落定,他便决定先行去处理薛陵钰逼宫之日,死伤无数的刑部官兵们的补偿慰问。
尤其是他的兄弟齐磊也死在了这场逼宫乱斗之中,齐磊家中只有一年迈的母亲,在得知齐磊牺牲後,流泪数日,哭泣不止。
谢欢安慰了人,又将带来的金银绫罗尽数给了齐母,并且承诺会为他养老。
看着齐母悲伤的神色,谢欢心头很不是滋味,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暗下决定日後常来看望齐母,莫要让齐磊在天之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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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远大师认得你?」
银丝炭盆摆满御书房的每个角落,谢欢手里拿着一精致小巧的花鸟瓷瓶,拨弄着里头刚摘来的红梅枝丫。
薛时堰聚精会神的在批奏摺子,抽出空回谢欢道:「你怎会如此想?」
「难道不是?」谢欢放下瓷瓶,撑在案桌上,反问道。
将手中狼毫放下,薛时堰歪头看向谢欢,嘴上勾着一抹笑道:「贺家与寂远大师却有些渊源。」
谢欢:?
薛时堰将他拉进怀中,勾缠着他的手指,笑着解释道:「三十年前,外祖父曾意外救过寂远大师一命。」
那就难怪寂远大师会给薛时堰说话了,谢欢恍然大悟。
「不对啊,」谢欢扒拉着他的肩头,疑惑道:「那寂远大师会对未来天子批命一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难道说先帝也是寂远大师看在贺老将军的面上,所以给批了天子之命。
薛时堰眼眸沉了下去,低声道:「神佛之事向来虚妄,莫要太过当真。」
这意思寂远大师会批命是假的,谢欢撇了撇嘴,不再纠结。
「哎,不论真假,不过他这一手倒是也帮你正了名。」谢欢笑得眉眼弯弯道。
「嗯。」薛时堰也微微勾唇,在他额角亲了亲。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陛下竟当真在继位的圣旨上写的是你的名字。」谢欢眨巴了下眼道:「我还以为按他的性子应当不会准备这些东西。」
毕竟景佑帝完全看不出有退位的意思,连太子都没立。
至於为什麽肯定景佑帝在继位圣旨上写的薛时堰名字,谢欢认为如果不是薛时堰,最後一刻景佑帝定然不会让汪时非将圣旨烧掉。
景佑帝心中也知晓继承大珉之人非薛时堰莫属,可又不甘心,所以才在最後一刻选择这样有些恶心的方式,而不是更改继位之人。
「薛时堰!」谢欢捧着他的脸左右看看,小脸忽的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乐道:「你要当皇帝了诶!」
他竟然从小跟皇帝是兄弟诶!
「嗯,」薛时堰松松的握着谢欢的手腕,也笑道:「你以後就是皇后了。」
谢欢脸上的笑立马耷拉了下去,猫眸儿瞪了薛时堰一眼,暗骂一声扫兴。
啧!
皇后!
若是放在以前谢欢怎麽都不敢这两个字会跟他扯上关系!
不过谢欢不过生了一息的闷气,复又笑开了。
皇后就皇后吧!
反正左右他也不吃亏!
「薛时堰,做你的皇后能参与政事吗?」新皇还未登基,准皇后先坐不住了,谢欢胆大包天道:「我想去刑部!」
没错,他依旧没死心。
俊眉微挑,薛时堰故意道:「後宫不得干政。」
谢欢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不满道:「那你跟我和离吧,谁稀罕进你後宫一样!」
哼!
这劳什子皇后他不当了还不行吗!
还没成亲的时候薛时堰还说什麽等他掌管六部,就让他能够在官场放肆的话,现在当上皇帝了就变卦了!
呸!
大猪蹄子!
见谢欢挣扎着要从怀里下去,薛时堰钳住他的细腰,笑道:「我说笑的,生什麽气,刑部日後给你管。」
谢欢挣扎的动作停住,丝滑的转头扒拉着薛时堰胸前的衣领,确认道:「你说真的吗?」
薛时堰眼中盈着笑意,肯定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