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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教神明（第1页）

异教神明

拦截者号上的几人从戴维琼斯那里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当威尔特纳试图用他父亲给的匕首刺进维多利亚手里的那颗心脏时，永生不死的荷兰人号船长说出了聚魂棺的秘密：“你准备继承我的负担了吗？如果你杀死了我的心脏，就要用自己的心脏来换——你将继承我的衣钵。成为飞翔的荷兰人号新的船长。十年才能上岸一次！”

威尔特纳犹豫了。这种没有尽头的囚禁，没人会自愿选择。如果有那一定是个疯子，是个爱大海胜过一切的人。

戴维琼斯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心脏。维多利亚对他提出两个要求，一是不能主动袭击海面上的所有船只；二是在她需要荷兰人号的时候随叫随到。

哪一个要求戴维琼斯都不想答应，但又不得不答应，他给了维多利亚一个可以吹响的海螺。

威尔特纳要求戴维琼斯释放自己的父亲，被告知他的父亲因为帮助他逃离荷兰人号，已经受到惩罚与船融为一体了。

伊丽莎白还是不死心地询问杰克斯派洛的下落，毕竟海面上独独缺了他的尸体。

“他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将在‘世界尽头’的无尽时间里忏悔自己的罪恶！”戴维琼斯阴森地笑起来，“没有人能把他带回生之国度，除了卡吕普索。”

“卡吕普索？”伊丽莎白重复了一遍，表情变得更加愤怒，“海洋女神？你是在耍我吗？这和‘只有上帝能救他’有什麽区别！”

“那你就向那个擅长蛊惑人心的异教神明祈祷吧！看看她会不会回应你。”章鱼脸船长大声地嘲笑着，随整艘飞翔的荷兰人号快速沉入海底。

“也许，我们可以再去一次潘塔努河。问问那个神秘的女巫。”维多利亚提议道。刚刚从戴维琼斯嘴里说出的那个名字，让她把一些线索串了起来，她需要去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

还是一样昏暗的光线，浓重的雾气，比之第一次更加明显的监视感。

再次来到潘塔努河口的棚屋。蒂娅达尔玛正坐在占卜桌後面等着他们。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吉普赛女巫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我有办法。”

沉重的脚步声从阴影处的木制楼梯上响起。那只名叫杰克的小猴子正嚣张地蹲坐在来人的肩膀上。

“巴博萨！”威尔特纳大声地叫出他的名字。这个被杰克斯派洛杀死，本该长眠于死亡之岛的海盗，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衆人面前！

伊丽莎白心里燃起了希望。既然蒂娅达尔玛已经将巴博萨从死亡国度带回来，那她一样能帮他们拯救杰克！

“你们想要找回杰克，就得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船长。”达尔玛用蛊惑的声音说道。她指的经验丰富的船长就是巴博萨。

维多利亚挑起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和杰克斯派洛应该是死对头。是什麽让他转了性子变成了乐于助人的老好人？”

她的目光逡巡在死而复生的海盗以及神秘莫测的女巫之间，“而你，如果按照斯派洛说的只是有些交情。那我想知道你这次主动提出去救杰克的报酬是什麽？还是你有自己的目的。如果你们什麽都不说，我也不会让自己人去冒险。”

伊丽莎白也察觉出不妥，冷静下来。“对，如果我们有相同的目标，不妨开诚布公。”

达尔玛略一思考，对巴博萨点了点头。这位黑珍珠号前船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西班牙银币。

“西班牙银币……海盗公会！”吉布斯认为自己窥见了完整的“阴谋”，“难怪你会复活巴博萨，还要去救杰克。你想召开海盗大会！”

“什麽是海盗公会。”威尔特纳问盖瑞提和平克特，两个海盗表现得很神秘，“传说中九位海盗王同时到场商讨议事。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公会召开。”

“我也没见过。”吉布斯作为这里经验最丰富的海盗，他同样没见过，只是听说西班牙银币是海盗公会的象征，“我听说上次公会召开的结果……非常不好。要知道海盗都是一群谁也不服谁的家夥。想让他们坐下好好谈，不如让他们打一架。”

“但是再之前的公会创造了《海盗法典》，”巴博萨接过话头，“我们都从中受益……初代公会更是赋予了我们统御大海的权力。”巴博萨作为里海海盗王显然知道更多信息。

“初代海盗公会的九名海盗王抓住了化为人形的卡吕普索。海洋女神无法再用狂风巨浪杀死他们，海盗们开啓了对大海的统治时代。九名海盗王包括我和杰克斯派洛。”

卡吕普索……海洋女神。维多利亚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重点——戴维琼斯爱上的女人是卡吕普索，卡吕普索就是大海，同样的故事只是版本不同……

“你是卡吕普索。”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吉普赛女巫，她就是戴维琼斯嘴里能将人带出死亡国度的异教神明。

在维多利亚第一次听这个女巫说起戴维琼斯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女巫不像是在讲述一个船长的故事，而像是在描述一个爱人……直到她询问起威尔特纳是怎麽拿到钥匙的，他话里的一个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提到一个心形的八音盒项链可以安抚住戴维琼斯。而相同的心形项链她曾经在女巫的占卜桌上看到过。

“你背叛了戴维琼斯，让他痛不欲生，甚至挖出自己的心脏。所以他报复你，利用九大海盗王对于制海权的渴望将你封印。”

维多利亚认为自己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却不想女巫勃然大怒，她发出非人的咆哮声“他还爱着我！”——整个棚屋都开始震动起来！无数玻璃罐凭空炸开。

衆人纷纷跑到各个角落躲避。维多利亚被诺灵顿第一时间揽进怀里保护起来，而他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被玻璃碎片划出一道道伤口。

他眼角被划出的红色血痕，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合起来，但这次维多利亚感到的不再是玩味而是真切的愤怒。

“身为神明耽于情爱，被人算计落得如此境地。你不仅愚蠢还很可笑！你化为人形的秘密除了你所谓的爱人还会有谁知道？如果不是他透露给海盗的还会有谁？”

维多利亚抽出佩剑抵在失控的女巫颈动脉，语气嘲讽，“你现在也不过是个有些魔力的人类，我很想知道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能不能救你的命！”

巴博萨见状立刻拔枪对准维多利亚。诺灵顿和伊丽莎白紧随其後对着巴博萨举起枪。巴博萨又把另外一把抢对准了伊丽莎白。威尔特纳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枪，只能尴尬地抓起匕首。其他人则被这个场面震的目瞪口呆。

棚屋的震动停止。达尔玛擡起布满血丝的双眼，“你说得对！只有他知道……是他！”

“很高兴你还有点理智。”维多利亚收回佩剑。刚才的行为除了她确实被激怒了之外，还存着一点试探的意味。如果这个海洋女神是个不可控的存在，那麽她不会让伊丽莎白涉入未知的风险。

还有那颗心脏，她也不觉得自己能真正掌控荷兰人号。不仅是戴维琼斯的狡诈，还有一旦更多人知道心脏在她这里，那些外来的觊觎。它的存在终究是个隐患。

刚才对于封印的推测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但是这重要吗？只要卡吕普索认定是戴维琼斯害了她，那就够了。她会帮自己解决这个隐患。

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在维多利亚的脑海中逐渐成型，“召开海盗公会，需要一个由头吧。”

卡吕普索复活巴博萨还要去救回杰克斯派洛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动海盗公会的举办。也许巴博萨不是第一个被要求帮她的海盗，但显然之前的都失败了。

至于失败的原因也能很轻易想到——海盗已经习惯了互相背叛，各自为政，没有强大的利益驱使，他们很难集结。

海盗公会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

“卡勒特贝克特勋爵，听说他有一支无敌舰队。他会是海盗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