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池抿着唇,阴郁道:「我做不到。」
陈建学堵着他,「啧,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
鹿池坚持道:「我拿不出那麽多钱。」
「父债子偿,小鹿啊,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陈建学指了指他的腰,「实在不行你去卖肾,失去一个肾对人也没有影响。」
鹿池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要到临界值了,原本一天的好心情此刻也被散得一乾二净。
小星河似乎感应到什麽了,突然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就在鹿池去安抚小宝宝时,有人出现在这个路口,并且没给他们反应时间,直接一个利落地擒拿术,制止住陈建学。
鹿池看清来人,瞬间愣在原地。
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鹤鸢,凶狠地遏制住陈建学,「滚。」
陈建学显然认出她,知道这女人背景厉害,不敢招惹,憋屈地跑了。
鹤鸢嫌弃地拍了拍手,把视线落在了鹿池身上。
鹿池抱着小婴儿,模样狼狈,神色难堪。
将近九个月没见面了,鹤鸢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还被人欺负成这样。
「鹤医生。」鹿池唤道,然而好像梦游一样,表情还有些呆。
「汪汪。」婴儿车里的小煤球似乎也认出她了,欢快地摇着尾巴,存在感十足。
鹤鸢刚想开口,被这一声狗叫声给打断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想说的话和冒出来的各种疑惑都压下去,邀请道:「有时间吗?去我那里坐一下。」
之後,鹿池跟做梦一样,跟着鹤鸢上了她的车,婴儿车也被摺叠塞进车子里,刚买的水果蔬菜也都放进去了。
因为鹤鸢过敏,小煤球只能委屈地趴在後车厢的一个空盒里。
鹤鸢慢慢开着车,视线却时不时透过後视镜看鹿池。
良久,鹤鸢突然出声说:「鹿小也。」
「嗯……」鹿池看过去,等她说话。
结果开到了别墅,鹤鸢也没说一句话,好像只是想叫他的小名。
鹿池也不知道本来买菜要给室友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和晚餐,现在却突然回到鹤鸢的别墅……在她的厨房里做了一桌子菜,只因为她说饿了,想吃家常菜,然後他本能应了。
之後就跟去年那样,他系上围裙在熟悉的地盘里,洗菜丶切菜丶烧水丶煮饭丶做菜……
鹤鸢找出玩偶给摇椅上的小宝宝,阴郁地盯着看了很久,但是小孩子有点婴儿肥,虽然越看越觉得像鹿池,也不敢深想,只当是他的亲戚生了孩子。
即便她很想问鹿池哪里来的小孩,又怕听到她并不想听的答案,而去忽视这个话题。
鹿池做完饭,和鹤鸢安静地吃着。
不过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在观察着彼此,想看看对方有什麽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