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翎系好安全带,往後一靠,叹息道:「这可能是我接的第一个婚姻纠纷,月底我就要给委托人辩护了。」
「很复杂?」
「还行,我能解决。」鹤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
鹤鸢不解,「那为什麽叹气?」
「又认清了渣男的嘴脸了,你猜我接的什麽委托?」
「猜不到,你上班也这麽跳脱吗?」
「那倒没有,上班我很严肃的,而且我这脑容量百分之九十用来背法律条了,剩下的百分之十也就不工作时可以发发神经。」鹤翎不卖关子了,直接抛瓜,「今天来的委托人是个女研究生,不过结婚早,丈夫是大学认识的高一届学长,结婚不久後,丈夫还带了一个男性好友来家里,说是没找到工作暂住家里,女生属於那种全能型贤妻,温婉勤快,会做饭做家务,本来过两个人的日子就好,突然加上一个陌生男人,还不知道什麽时候走,每天做三个人的饭,干全部的家务,她也是能忍,直到发现丈夫和他所谓好友搞一起时才炸,你是不知道他丈夫怎麽理直气壮的试图说服她!」
鹤翎喘了一口气,无语道:「狗男人还想骗女研究生和他那个野男人在一起,法盲可能不知道新法案的规定,现在同妻罪最高可判十五年。」
鹤鸢听完始末,一针见血道:「他是想找个免费保姆。」
「可不是,女研究生也算是灯下黑,遇到了诡计多端的男同,好好的人生也算是毁了一半。」鹤翎唏嘘不已。
「所以她找你辩护什麽?」
「离婚官司,加上财产官司,以及精神损失费……」
「……男的不让离?」
「对,死活不离婚。」鹤翎勾起嘲讽的笑,「人至贱则无敌,幸好女研究生想通了,执意打官司最大限度得到补偿,赶紧离了眼不见心不烦。」
鹤鸢开着车听得认真,偶尔回应几句,顺便讲了个医院最近听到的离谱事情。
鹤翎听了只觉得倒胃口,苦着脸打住这个话题,「堂姐,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鹤鸢刚好在城附近的停车场停了车,「到了,想吃什麽?」
「不知道,进去逛逛吧,现在也不是很饿。」
鹤鸢和鹤翎走走看看,最後商定去吃砂锅粉。
然而路过一家烧烤摊时,两个人一起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们看到一个黄毛青年,在调戏女生,动手动脚的同时,还在污言碎语,女生无助地退到角落里,满眼无措。
周围要麽就是看热闹的,要麽事不关己视而不见的,就是没人上去阻止。
鹤鸢刚想上去干一架,撸起的袖子突然被鹤翎又拉下来。
鹤鸢回过头看鹤翎,眼神询问她做什麽。
鹤翎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笑,「我有损招,可以恶心回去。」
一分钟之後,鹤鸢看到鹤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光头壮汉,只见那个彪悍大哥径自走向黄毛青年。
黄毛青年本来在拉扯女孩,突然感觉屁股被捏了一下,猛地菊花一紧,错愕地看向身後的人。
这还没完,光头壮汉捏了捏不过瘾,直接上手拍了两下,嘿嘿笑道:「真翘啊。」
黄毛脸红脖子粗,捂着屁股,不可置信,「我靠,变态?」
壮汉不乐意了,卷起袖子露出黑龙纹身,一脸凶悍反问:「骂谁呢?穿得这麽骚不就是出来勾引人,碰你两下还不乐意了?」
别说黄毛青年惊呆了惊恐了,一个劲往角落里缩。
原本被调戏的女生从包围圈被挤出来,一脸惊魂未定,在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也愣住了。
女生今天穿得白色连衣长裙,一个人出来买烧烤打算打包带走,结果遭到不良青年骚扰,这人评价她穿着还骂她,结果事情突然反转,出来了一个看起来更不好惹的光头大哥,也是一顿输出,用那句话评价骚扰黄毛青年。
黄毛青年穿得花里胡俏的衬衫和一条短裤,露出的腿毛倒是很浓密,令人不忍直视。
这下风水轮流转,黄毛青年缩在角落里弱小又无助,但是壮汉手没停,对他动手动脚十分粗鲁,後者惨叫连连。
「吵死了,叫什麽叫,知道我喜欢黄头发,还特意染了给我看,不就是勾引我吗?还跟我玩这一套,啧啧啧,爷就喜欢你这种……」
「啊啊啊啊,别过来!」男人吓得快要萎了。
烧烤摊这边太戏剧了,原本没怎麽关注的人也被吸引住了,顿时热闹起来。
然而,画面太辣眼睛了,鹤鸢看不下去,转过头发现鹤翎已经跑到刚刚被骚扰的女孩那边,给人普法和宣教安全防卫措施。
鹤翎处理好事情,兴冲冲跑向鹤鸢,「诶诶,我们去吃砂锅吧。」
鹤鸢斜睨了一眼满脸写着高兴的鹤翎,忍俊不禁问:「大律师都好了?」
鹤翎拍拍胸膛,骄傲道:「也不看谁出马,恶人自有恶人磨嘛,给了光头大哥两千,让他骚扰黄毛二十分钟,大哥非常乐意,还有那个小女生以後出门应该会带防狼武器了……」
「为什麽不让我出手?」鹤鸢慢悠悠问。
鹤翎不赞同,「哪能让你亲自出手,再说了法治社会,打架不好,何况会影响你的职业,最重要的是你还有洁癖,那人一看就很脏。」
鹤鸢回头看了一眼人群里那个油腻黄毛青年,心想也是,这要是打一架,洗个手也要搓掉一层皮才不会那麽膈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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