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跟母亲说话,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这些年是我们太惯着你了,才纵得你目中无人。如今我阿兄不要你了,识相的自己滚出去。」
我蓦地看向她,她强撑底气与我对峙:
「若非你逼人太甚,我何苦要嫁进白家。等到我阿兄高中,说不定我京城里的嫂嫂一番筹谋,我都能嫁去京城做官夫人。」
旁人就罢了,小姑子卫怀筝是卫家唯一不被宠的「便宜货」。
我怜她,惜她,里里外外为她撑腰不知多少次。
从前一口一个好嫂嫂,泪眼汪汪说对我恩情永挂于心的人,不过转眼之间,便成了这副鼻孔朝天之态。
我压下心里的失望,问她。
「与人私奔是我逼你的?被抓当场没被绞死都是我用白花花的银子堵得悠悠众口。
「便是得嫁白家,也是你跪着长哭不止,我才不忍心你去当一辈子骨子,拿了丰厚的嫁妆换来的。
「我逼你在何处?逼你锦衣玉食,还是逼了你狼心狗肺。」
她面色一白,咬住了满嘴的恨意,从齿缝里吼道:
「你既有钱,直接用你的银子帮我摆平就是,何苦搭上我的一生。分明就是你见不得我好。
「实话告诉你,我阿兄高中,京中嫂嫂有了身子,被名医诊断为男胎。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不主动让出主母之位,还待何如?
「京城里的嫂嫂可不是一般人,别等到被收拾时,又哭哭啼啼赖着不走。」
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那是京城里才有的新款式。
大抵是她京城里的嫂嫂送过来收买人心的高价货。
「不学会夹着尾巴做人,等你被休了,你那赔钱货的女儿,也没好果子吃。」
看她得了新靠山,迫不及待与我划清界限的无情无义模样,当真是忘了差点被三尺白绫绞了脖子时,是谁给她求的活路。
她仰着脖子一步三晃的耳坠子,都是出嫁时我亲自给她戴上的。
竟这么快,就在别人的玉簪子里忘了本。
我收起冷意,笑吟吟看向她:
「怀筝,你耳边沾了脏东西,嫂嫂帮你拿掉。」
她冷嗤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趾高气扬地将脖子伸了过来:
「你早这般会做人,我如何能不为你说句好话。都是一家人,谁还能见不得谁好。你若像京城里的嫂嫂一般大方,舍得收买人心,我到底与你亲近些,还是站在你……啊……」
血淋淋的耳坠子被我一把拽下来。
在她巨大的恐惧与疼痛里,我手一松,沾血的耳坠子落在了她脚下: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继续说啊!」
她捂着鲜血溢出的耳朵,满脸惨白。
我手一抬,她看我像看鬼一般,躲得飞快,哪里还敢多说一句。
我嗤笑着用抬起的手抚了抚鬓边的发:
「你躲什么?是在怕我吗?
「也对,我这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夺回自己的东西时向来不太得体。我以为,你们是早就知道的。」
她咬着唇,含着泪,瑟缩在卫母身后连与我对视都不敢了。
倒是卫母,哭天抢地将人搂在怀里,冲我破口大骂。
小说《卫怀简孟菀卫怀筝后续》第4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