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想把人揽过来狠狠抱住……
“真的疼啊!”安乐言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走走走,让我检查一下。”
他一路走一路碎碎念:“你不总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吗?怎麽就不分轻重地去搬东西了?再把伤口弄裂了怎麽办?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以後留疤了怎麽办?”
原本顺从跟随的脚步蓦然一顿,安乐言心里跟着就是一惊。
完了,职业习惯太顽固,我又开始念叨沧哥,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安乐言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傅识沧,对方正一脸严肃地掏出手机,一副忙碌的样子。
行,又开始抵触了。
以前就总是这个样子,多念叨两句就会烦,但如果是自己理亏,则会冷冷淡淡地下令:“我现在在忙,有话等会儿再说。”
而最後的结果往往就是,一下午或者一晚上找不到人,等第二天出现的时候又若无其事,但短期内安乐言却再也不敢旧事重提。
而唯一能治他的办法是……
安乐言咬了咬嘴唇,缓缓向後退了一步,靠近了傅识沧。
“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管你,但是你的伤口真的不能不管。”他擡起眼眸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就给我看一眼,要是没事,我这一个星期绝对不再提这个了,行吗?”
少年的语调软软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再配合微红的眼圈,伸手拉着他衣袖的小动作,像是一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猫,回家喵喵地求可怜。
傅识沧偏过头,似乎并不想听他多说,被刻意掩盖的眸子里却掀起了一片巨浪。
天知道他刚才听到安乐言说留疤什麽的,第一反应就是少年爱俏,自己身上留了疤,他会不会不喜欢,所以赶紧掏出手机来,想找汪肖雨问问,他们医院有没有祛疤的美容项目。
可下一眼看到安乐言的样子,他的心猛然一震,只能拼命克制着自己,不会突然把人揽过来狠狠抱住。
简直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他才控制住了眼中的情绪,勉强拍了拍安乐言的手腕,挤出一丝笑来:“给你看,但不是现在,那边客厅里人还没散,你不要离开太久。”
“哦。”安乐言有点失望,不过他也明白,拖久了,其他人少不了会找来,张茂也不会放任他们长时间不待在摄像头下。
“那我先去客厅露个面,赶紧聊完了就回房间,你……”他再次仰头看向傅识沧。
“我去个洗手间,”傅识沧看了他一眼就偏过头,努力控制着语调,“你放心我没事。”
看着安乐言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客厅,他这才定了定神,快步走进洗手间,紧紧锁上门。
心跳依然无法控制,连手心里都出了汗,原本想抽支烟,又怕身上有烟味被安乐言察觉,怀疑自己是在忍痛,他把刚掏出来的烟盒又塞回了口袋。
他狠狠闭了闭眼,可脑海里少年那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却越发清晰。
生平第一次在人前控制不住情绪,他甚至有点害怕,如果现在再看到那个身影,他多年来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功力怕是会毁于一旦。
客厅里传来一阵阵笑声,傅识沧看了眼那边的灯光,一个人回了二楼。
虽然气氛很好,但安乐言一直都悬着心。
沧哥一直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刚才自己去检查,发现伤口出了问题,自己去处理了吧。
就他那个性子,大概率随便糊弄一下,再贴块新的纱布,就表示自己已经处理好了,还很有可能不肯再给他看。
想到这里,他都想飞到二楼去了。
“安,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是太累了吗?”安德森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我给你按按?”
“啊,不用。”安乐言顺势打了个呵欠,“不好意思啊有点困,大概是今天起太早了。”
“对哦,”聂长星惊醒,“乐言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给大家做早饭,又出去工作了一天,肯定累坏了。”
他说着拉起安乐言的衣袖:“走走走,回去睡觉,攒足了精神明天一起玩。”
隔壁别墅里,张茂刚刚打完电话,凑过来仔细看了眼监视画面:“小傅呢?刚才不还跑来要东西,这大半个小时过去,也没见他在其他嘉宾面前显摆一下,怎麽又不见了?”
“不用显摆,”小景刚放好东西回来,正把小平板车放回原处,“刚到别墅那边的时候碰见安乐言了,两人一起进去的。”
“啧,他不是拒绝人家吗?”张茂仍旧耿耿于怀,“怎麽,转性了?现在变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真的无私奉献了?”
“不知道啊,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大家都在下面聊天的时候,他怎麽看上书了?”
二楼的双人间的书桌前,男人摊开那本《生物化学》和打印版的学霸笔记,仔细地核对着知识点,时不时还用笔做个记号,做点批注。
“沧哥,我回来了,你在吗?”门外传来安乐言的声音。
他低头写下最後一个字,这才停笔擡眼,面对来人的方向。
少年一脸急切,一进门就把摄像头盖上,取下了自己的麦克风。
“快让我看看,”他快步走向行李箱,再次拿出那个宝贝医药盒。
“我没事。”虽然这麽说着,傅识沧依然听话地掀开衣服,又解开束腹带。
纱布是中午新换的,已经只有薄薄的一层,在灯光下白得发亮,没有一点渗血的痕迹。
安乐言却依然一脸不放心的表情,用无菌包里的镊子轻轻掀起纱布一角,凑过脸去仔细看。
少年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男人的腹肌上,他忍不住向後挪了挪,肌肉有明显的收紧。
“疼?”安乐言轻声问,打算再凑近些。
傅识沧忙拦住他:“不是,有点痒。”
他伸手在安乐言手背上点点:“不用看了,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