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
江月白忍无可忍,一把揪住眼前人的衣领,“谁要你的东西!还真把我当要饭的了!”
她这来来回回都跑三趟了,面瓢没送到,鱼倒是先出了三条,真当她家的鱼是大风刮来的!
想坑她家的鱼想都别想!那可是雨绵绵辛辛苦苦编的竹筐!还把手给划了!
咦?手?
江月白这时才记起来,自己当时只顾生气,都没有好好心疼她。
“东西拿回去!别想占我便宜!”
江虎听的一头懵,他好心给江月白一点儿吃的,怎麽还反过头来倒打一耙,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江秀才,我念在你是真性情,也是真男人,心中佩服才有心结交,可你怎麽能信口胡说。”
什麽真性情真男人的,她压根就不是个男人!
江月白又揪着衣领把人往後一推,“别废话,快告诉我张婶儿家怎麽走!”
江虎不确定的问,“你来就是问这个?”
江月白又不屑的翻个白眼,“不问这个还能干嘛!别拿你那些东西侮辱我的人格!”
江虎这才确定,赧然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呀江秀才,是我唐突了。”
自以为好心的帮扶一下江月白,没成想好心办坏事,施舍对一个读书人而言也确实辱了他们读书人的风骨和气节。
江月白也就嘴上逞能,只为了一个死要面子,见人道歉也软下态度说,“我之前烧坏了脑子,如今好多事情不记得,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张婶儿家怎麽走,我去还东西。”
江虎又是一愣,江月白之前生病卧床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其实也不是有所耳闻,村子就这麽大,只要一个人知道点儿什麽事,还不是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即是这样,那还是我带江秀才亲自走一趟吧。”
江月白琢磨,总比随手指一下自己摸索的要强,而且他既然能有这好心,应该不是什麽坏人。
“那就有劳了。”
江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江秀才不必这麽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江月白不想这麽文邹邹的,可奈何她是一个书生的人设。
“请。”
江虎也赶紧慌里慌张的伸出胳膊,他从未和读书人打过交道,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动作,倒是显得有点儿笨拙。
“江秀才请。”
江月白暗自翻个白眼,还请什麽请,又要把她往哪儿请,她要是知道张婶儿家怎麽走还用的着挨家挨户的敲门去问!
可为了不崩人设,只能按捺住性子又很礼貌的一伸手,“你请。”
江虎又赶紧弯了弯腰,“江秀才请。”
江月白实在忍无可忍,“别请了!快前面带路!”
江虎这才反应过来江月白本来就是来问路的,一时又涨红了脸,第一次跟读书人打交道竟如此丢人。
看来他这个粗人就走不了读书人那一套,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没话找话。
“江秀才,我是打心眼里敬佩你们读书人有文化。”
江月白懒懒散散的嗯了一声,读书人和有文化跟她不沾边。
江虎见话落地,又赶忙说,“原以为你们读书人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没成想江秀才也这麽真性情,倒是让在下…让我开了眼界。”
江月白脚步一顿,又跟了上去,“什麽真性情?”
江虎见她终于搭话,瞬间激动起来,“就是癞皮狗的事,我觉得你做的很对,真男人理应如此,哪会见自己婆娘受人欺负!”
真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江月白再次翻个白眼,她可不是什麽真男人,而且当时决心杀癞皮狗也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我会日日夜夜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