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顾知望不服气,娘和祖母都这样说,顿了顿,突然灵机一动,顾知望决定先拿大哥试试水。
“大哥。”试探地叫了声。
“有事说事。”
他连忙从床上起身盘坐,一双眸子忽闪忽闪,“你说我要是给你换个弟弟,你高不高兴?”
一阵寂静。
顾知览嘴角的笑意消失,和顾律如出一辙的冷脸,语气加重:“胡言乱语,这等话也是随便说的?”
“父亲一走就开始造次,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教训你。”
顾知览手心发痒。
感觉到熟悉的危险气息,顾知望瞬间怂了,悻悻道:“你那么凶干嘛?”
“望哥儿,父亲母亲生你养你长大,你拿这等玩笑话挂在嘴边,岂非伤了家人的心,以后需得谨言慎行。”
要不是望哥儿是个告状精,母亲那边没法交代,顾知览今天非要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轻重。
试水成效不怎么好,顾知望蔫吧了,重新缩回被子里。
有气无力道:“哥我就不送你了,西竹送客,我要睡觉了。”
顾知览没走,就站在床前盯着他,肯定道:“父亲走前给你布置了功课吧,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你手也好的差不多了,起来。”
顾知望捂着被子哀嚎,大哥果然是魔鬼。
一整个上午,整整两个时辰,顾知望敢怒不敢言,硬生生耐着性子写大字,直到被花影告知午膳好了,才逃过一劫。
两兄弟一起去了膳厅,顾知望见到靠山,当着顾知览的面就明目张胆跟云氏告状。
“母亲,我手还没好,大哥就逼我做功课,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云氏又是一阵心疼,拉着他坐下,朝大儿子道:“你弟弟的功课是我让他放下的,就让他先歇两日,你别逼他了。”
顾知览站起身,“母亲,望哥儿已经休息了许多天,伤也好的差不多,我身为兄长,有教导底下弟妹之责,练字讲究持之以恒,不能由着他任性下去了。”
云氏脸色僵了僵。
这就是他和大儿子说不上话的缘故,回回聊个几句就聊不下去了。
顾知览不喜家长里短的说道,云氏也不耐烦自己屋里循规蹈矩。
三岁看老,云氏算是知道,大儿子以后成了家也不会是那种哄媳妇的人。
顾知望眼见娘败下阵来,连忙插话:“菜都要凉了,快吃,我要饿死了。”
“什么死呀活的,注意点。”云氏瞬间忘了刚才的僵持,她是个迷信的,每个月起码要去趟寺庙,上京内有名的寺庙都受了她香火钱,听见小儿子没个忌讳连忙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顾知望鼓了鼓腮帮子,得,两边都讨不到好。
指望逃避功课的希望落空,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
两兄弟的院子离得近,都是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