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薛记糕点出来之后,杜荣盛手中提着那包装精美的糕点,整个人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心中正被什么事情所困扰。而七鄞则带着苏思远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这三个人就这般毫无目的地闲逛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街道两旁的店铺和行人来来往往,但他们仿佛完全置身事外,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一名府上的小厮突然出现在远处的街头。他一眼便瞧见了正在乱逛的杜荣盛,于是急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向这边赶来。待跑到近前时,这名小厮气喘吁吁地喊道:“大少爷!大少爷!老爷回来了,让您赶快回府去呢!”
听到这话,杜荣盛不由得一惊,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我爹?怎么会这么快就下早朝了?”然而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赶忙伸手紧了紧手中拎着的糕点,然后转身快步朝着杜府的方向奔去。
见此情形,七鄞与苏思远对视一眼,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紧紧跟随在杜荣盛身后一同往杜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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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杜荣盛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惊讶地望着正稳稳当当地站在门内的杜国誉。
只见杜国誉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一般,他冷冷地开口道:“我听府中的下人讲,你近些时日老是往一家名为‘薛记糕点’的铺子里跑,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杜荣盛心中一惊,但仍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大声嚷道:“谁说的?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折!”
“放肆!”杜国誉怒喝一声,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难道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吗?”杜国誉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儿子,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当然记得,我姓杜。”杜荣盛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提着的点心放在一旁,然后迈步缓缓走向杜国誉。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杜国誉便突然扬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杜荣盛的脸颊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杜荣盛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嗡嗡作响,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整张脸。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脸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杜国誉,原本白皙娇嫩的脸蛋上顿时浮现出一道鲜红刺目的巴掌印。
“爹……您竟然打我?”杜荣盛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心委屈与愤恨交织在一起。
“不是,爹……爹不是故意的啊。”杜国誉一巴掌扇下去之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他满脸懊悔和自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转头望向一旁被打的杜荣盛。
只见杜荣盛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噙满泪水,愤怒又委屈地瞪着自己的父亲。杜国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声解释道:“爹刚才听说你最近跟薛记的那位姑娘走得很近。可你要知道,你可是我杜大人的儿子,将来娶妻自然应当选择那些高门贵女才行。”
然而,杜荣盛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他猛地冲着杜国誉大声吼道:“我不要什么高门贵女!我就是喜欢她!除了她,谁都不行!”说罢,他转身便朝门口跑去。
就在即将跨出门槛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方才买来的糕点还放在桌上,于是又折回身一把抓起糕点,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杜国誉一人呆立当场,气得浑身抖却又无可奈何。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七鄞带着苏思远走了进来。
杜国誉此刻正背对着房门,双手负于身后,胸膛因生气而剧烈起伏着。听到有人进来,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缓缓转过身来。当看到来人是七鄞后,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上下打量着对方,仿佛想要从其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一般。
沉默片刻,杜国誉率先开口问道:“听闻我儿今日带你一同前往了薛记糕点铺?”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质问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面对杜国誉的询问,七鄞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正是。”
杜国誉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那么依你之见,这薛记的姑娘究竟如何?”
七鄞略作思考,随即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回杜大人的话,据在下观察,这位薛姑娘人品出众、心地善良。且相貌端庄秀丽,让人观之可亲。再者,她对待客人热情周到,言谈举止皆合乎礼数,可以说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那你觉得我儿对她怎么样?”杜国誉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七鄞,语气不紧不慢,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