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结果那一栏,赫然写着:急性肾衰竭。
确诊时间,是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
林玥刚回国不久,他正是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的时候。
大学时期的他被称为艺术宠儿,天之骄子,当时是艺术系系花的林玥是唯一一个拒绝了他的女人。
从此便成了他的执念。
他想起自己为了哄她,把感冒发烧的温知语扔进了冰冷的湖里折磨了几个小时。
甚至为了满足林玥的“好奇心”,把已经时日无多的她放进冰块里。
难怪她会用那种哀伤语气说:“贺屿洲,我会死的”。
而他,是怎么做的?
他冷漠地告诉她,三倍工资就可以买断她的命。
贺屿洲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无法想象,温知语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写下的那句“再见”。
这张病历单,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原来,她没有骗他。
她是真的快死了。
贺屿洲死死地捏着那张病历单,手背青筋凸起。
他无法想象,这一个月来,温知语是如何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
更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在绝望和痛苦中,用鲜血写下那句“再见”的。
他冲出房子,不停地拨打着温知语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
他发疯一般地开车,冲向温知语看病的那家医院。
他粗暴地抓住一个路过的医生,急切地问:“温知语呢?她在哪个病房?”
医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温知语?你是说那个捐献骨髓的女孩?”
捐献骨髓?
她明明已经……还去捐献骨髓?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她在哪?”他再次焦躁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