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
林一诺手上还带着皮的鲜莲子,被他捏爆了。
小微只和自己说,要为他上街采买几味药材。
只字未提是和许太医一起去的。
他在家里为她剥莲子,剥得指甲疼。
她在外面打着为他买药的幌子,和狗男人逛街。
哗啦——
桌上的一盆莲子被林一诺一下子掀翻,滚落得满地都是。
“将军息怒,奴才只是偶然遇见,身上又肩着将军的差事,因此没有打扰,只是偷偷跟了一段路……”
阿信提着心吊着胆,继续说着。
林一诺垂下眼眸,睫毛颤动不止。
他觉得自己活得真窝囊。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打断了阿信的话,“你只说,是不是在药店或者药店附近看到的他们?”
阿信支支吾吾半天,声音好似从嗓子里勉强挤出来的:
“回主子的话,是在东街的茶楼。”
院中是长久的沉默。
秋风阵阵,时不时将一些枯败的落叶吹至林一诺脚下。
林一诺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阮凌微毕竟瞒着自己和许太医做了别的事情,难不成还是买药渴了,非要去喝碗茶再走?
“将军……”
阿信进退两难,又不敢去劝。
但自己亲眼所见,若是没能如实禀报主子,也是他这个下人的罪过。
“许太医到底是什么人,你可查清楚了?”
林一诺自嘲地笑了笑。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阮凌微别被许清扬这个登徒子给骗了。
“将军,许清扬一直在太医院供职,没出过临安城。倒是他父亲许昌茂,年轻时是个军医,后来因为意外膝盖受伤,便回太医院领了个闲职养着。”
阿信回话间,为小林将军拿了个薄毯盖上。
军医?
林一诺眉心聚拢,怪不得他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想必是个军中的老前辈。
如果许昌茂腿上有伤,那么许清扬身为其子,精通一些在胳膊腿上施针的诊治手段也属正常。
是他多心了?
即便抛弃这些,此人对小微的目的也一定不单纯!
“你继续留意吧。去查查许昌茂因何所伤。”
林一诺吩咐。
“是。”
阿信应下,准备将小林将军推进屋里,大门处传来大少奶奶的声音。
是阮凌微回来了。
林一诺抬手止住了阿信,朝着喧闹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