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无爱的婚姻,谁又愿意与喜怒无常的嗜血将军生点什么呢?
万一对方把床榻也当做战场,那两军对峙,阮凌微不得输得片甲不留。
阮卫国揣度着陶氏的眼色,声量低了许多:“传闻么,自然是不知真假,但也很难说不是空穴来风……”
“父亲,母亲,女儿愿意出嫁。”
阮凌微信誓旦旦道。
她突然觉得原本的死路走通了:
有矿产傍身,还有不能人事的夫君,没什么好威胁到自己的了。
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苟着,猥琐育。
陶氏松了口气,唤人进来收拾行李,他们一行出来太久,该回城里了。
阮卫国探手摸了摸阮凌微的头,“微儿,你没事吧?”
阮凌微态度转变得太快,他这傻女儿会不会真摔傻了?
夫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去去去,收拾收拾回府了。”陶氏把阮卫国的手推开。
阮卫国憨笑两声:“哎哎,好好……”
一阵笃急的敲门声打破屋内的和谐。
有小厮来报。
“老爷,不好了,咱们宫内的线报说,圣上已经派旨给了九王爷,这会子王爷怕是已经在去府里的路上了!”
阮卫国砸吧下嘴:“怎的派了九王爷?”
排场有点大啊,罢黜他一个七品御史,还需要王爷出面?
陶氏沉吟片刻,起身整整衣襟,一副临危不乱的架势:“当务之急是把小微送到林府去,赶制嫁衣是来不及了,我当年的嫁衣应该就存放在小院的库房里。杏儿,你去拿来给小姐换上。”
阮卫国连连应声,“对对对,来不及回府了,我马上派个伶俐的小厮先去和老林报信……”
一时间众人忙慌慌的,阮凌微把那一沓矿契藏进贴身的衣服里,这才跟着丫鬟婆子去换母亲的嫁衣。
坐在轿子里时,阮凌微脑子还是蒙的。
“呼……闷死了,你别整了,这样就挺好。”
阮凌微朝着帮自己整理裙摆的杏儿说道。
“小姐,不可露出面容……”
杏儿见小姐把遮面的丝穗都拨到两侧去了,连忙劝阻。
“哎,无妨无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阮凌微扶了扶头上的凤冠,又摸了下自己贴身放着的矿契。
确保其鼓鼓囊囊的还在,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适才忙忙乱乱的,就连同父亲母亲道别也是匆忙一瞥。
阮凌微不怎么伤心,只是感慨。
下人们临时准备的轿撵同寻常轿子无异,单地在横梁上缠了截红绸子。
嬷嬷要去问陶氏没有嫁妆怎么办的时候,被阮凌微拦了下来。
“这点小事不必惊动母亲,园子里不还有土豆么,把箱子装满就是了。”
嬷嬷素知阮家大小姐出言无状的品性,却也顾不得许多,把人囫囵个儿送到镇国公府要紧,真就听了阮凌微的吩咐。
此刻在阮凌微轿子后面的马车上,箱子里的土豆还在咕咚轱辘地响呢!
阮凌微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婚礼。
中式的,西式的,她都想试一试。
结果却是仓皇逃窜式的。
嫁妆为两箱土豆。
那自己算什么呢?土豆新娘?
呵呵,阮凌微想着想着自己笑出了声,陪在一旁的杏儿都快吓哭了。
原来小姐是有点癫,可如今更癫了。
马车的度突然慢了下来,前面的小厮过来回话,杏儿出去应声,回来时脸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