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风?”
许清扬揉了下眼睛,他想坐起来但身子疲软得很,只得先呼唤弟弟。
黑暗之中,无人回应。
许清扬头皮麻。
没记错的话,他在递给许清风的茶中加了点“佐料”,怎么昏睡过去的竟然是自己?
好像之前清风在他面前挥了下袖子,然后他眼睛就迷住了……
许清扬猛然看向自己的衣襟,果然还沾有星星点点的粉末。他用手轻轻一捻,便知晓这和自己加在弟弟茶里的是同一种东西。
“唉……”
亲兄弟,何至于算计至此。
偏偏自己还是没算计过的那个。
“哥?你醒了?”
黑暗中突然传出许清风的声音。
“我不是你哥,许掌柜。”
许清扬语调生硬,心中还带着气。
“扶我起来,我要起来!”
抬手仍觉没力气,许清扬略显烦躁地唤弟弟过来。
许清风神色平静,伺候着哥哥起身,又蹲下来帮许清扬穿好鞋子。
在许清扬踉踉跄跄往后院走的时候,许清风轻飘飘来了句,“人已经送走了,哥哥不必去看了。”
“你!”
许清扬回头,眼中怒火燃烧。
“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许家。”
许清风顶着哥哥快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把人重新扶回榻上坐下。
“哥,你再歇会儿,喝杯茶,我洗干净壶又新泡的。”
许清风正要转身,被许清扬一把拽住胳膊,诘问道:“林季明病得那么重,顺天府要人,你就给?你不会去找秦都尉?再不济,你找我也行啊!”
“哥,我的亲哥,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有没有可能,要人的压根儿不是顺天府?”
许清风缓缓拂掉许清扬的手。
“哥,林家到底有谁在啊?你心上人?哥你向来明哲保身,这次的事,旁人往外推都来不及,你却日日往返于医馆和林府……”
“我都要怀疑,哥莫不是看上那个林季明了?”
许清风边走边道,他倒了杯茶,折返回榻前,随意吹了吹,小口喝了起来。
“荒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愿意落井下石罢了,林家世代骁勇、为国尽忠,却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该帮一帮么?!”
许清扬在弟弟提到“心上人”三字的时候勃然变了脸色,待听到弟弟说自己看上了林家老三,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出言反驳道。
“你不是给我倒的茶么?怎么自己先喝上了!”
见许清风滋遛滋遛坐在旁边喝茶,许清扬又开口道。
许清风摇晃着手中的茶杯,“我泡的茶,哥还敢喝?”
“有何不敢,你都喝过了!”
许清扬夺过弟弟手中的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醒来之后他就一直很渴,多喝水能尽快消耗掉身体中剩余的蒙汗药,许清扬自然乐得多喝点水。
许清风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哥,片刻后接回杯子,叹了口气,“哥,眼下也没心情做晚饭了,我出去叫两个菜,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许清扬点点头表示同意。
待弟弟一走,他正好去后院一看究竟。
即便是人送走了,也应该留下些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