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坊连环案--墙里的玉佩3
眼瞅着快走到河道了,鱼老板挣脱开了夕瑶的手,“姑娘,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你爹爹可真是吃那两条鱼吃坏了?那日的鲫鱼的确是卖剩的,可拿给你的时候还活着,按理说不至于吃坏啊?”
夕瑶看了一眼身後,没人跟着。赶紧放开了鱼老板。
“大哥,实在抱歉啊,刚刚是我一时着急,冒犯了。”
“这是。。。。。。这到底是咋回事儿?”鱼老二的媳妇也蒙了。
夕瑶一时也不知道怎麽圆,只能挑着重点说,“刚刚我看了一眼您手里那个契约,大哥,签不得啊。上面写着,做工期间,若是损坏了东家的东西,得照价翻倍赔偿,并且得到东家认可以後,才可以解约。”
“打烂了东西,赔偿也是应该,可是翻倍。。。”他媳妇也听出了不对。
“可不就是麽,翻倍还得东家认可,那若是东家成心想为难你,找机会故意害你打烂个碟子碗的,然後报个天价,这长工可就变成卖身了。更何况,大哥,你若是去做工了,让大嫂自己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过活吗?”
鱼老二苦笑道,“我们俩虽不识字,却也知道那契约是有猫腻的,街坊领居,出事的不在少数。可是孩子病了,能怎麽办呢,总是治病要紧。我是他爹爹,自然刀山火海我先跳。”
这一番话,引得夕瑶红了眼,边上的妇人更是哭成泪人。
夕瑶从身上结下荷包,想了想,又从耳朵上摘下了两粒黄豆大小的梅花状耳环。这还是之前在镇江的“落玉盘”里订的。一起订的还有除了那些贵重的以外,还有一支空心的银簪子,这次也带出来了。只是空心的簪子值不了什麽钱,还是耳环实惠些。
夕瑶把这些东西递给鱼老板的媳妇,後者怎麽都不肯收,“这怎麽好呢?姑娘,咱们非亲非故的。”
“先拿着去给孩子看病吧,”夕瑶不管,一把塞了过去,“拿着,总是孩子的身体要紧。也别去安济坊了。你们有船,摇船去城里,找个保和堂或者回春堂的大夫给孩子看看吧。这钱,就当是我和你家买鱼的定金,回头等孩子病好了,我再来买鱼,你们别收我钱就是了。”
这两口子都是实在人,第一次遇到这样心善的好人,心里直念着,该不是菩萨下凡了吧。也不管别的,“咚”一声跪下,给夕瑶重重的地磕了一个响头。
夕瑶拉不起他们,只好受了这一礼。
回家路上,夕瑶看着空空的菜篮子,心里觉得好笑,这下好了,等回家拿钱再出来买菜,怕是菜贩子们也都回去咯。
深夜,香积寺西侧沿河的一个僻静院落里,谢云初和他随身的暗卫一身乌黑的夜行服,从外面匆匆回来。
听到动静,在屋里等了一晚上的韩守康赶紧上前开门,“怎麽样了,还顺利吗?”
那暗卫也不理他,直扑到茶桌前,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你倒是说话啊?你和将军晚上去探安济坊,情况如何?”韩守康看没有回应,急得要死。“哎,将军就不应该带你去的,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喝到了第二杯水,好歹没这麽渴了,暗卫朝韩守康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想陪着将军去呢,也不看看将军要不要你陪。”
韩守康顿感委屈,一张娃娃脸都要皱成梅干菜了,“将军,你看他。”
谢云初早就习惯了他俩每次针尖对麦芒的瞎咧咧,也不搭理,去桌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看瞅着韩守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给了那暗卫一个眼神,对方立刻见好就收。
“好了,别装了。不是不带你去,是你这张脸在镇江可是做过代知府的,这要是在杭州被人看见,不是露馅儿了麽。”
“可是你们今夜不是着夜行服外加蒙面出门麽,那我的脸一遮也看不到啊。”韩守康还在为今天没带他去不服气。
“你就这麽确信在重重机关下,你一定能全身而退,不给人瞧见容貌?”那暗卫忍不住,又开怼他。
“我自然。。。。。。不确信。。。。。。”韩守康刚犹豫着,论身手,他的确不如人家。一闪念,他突然意识到了什麽,“你是说安济坊里有机关?那你和将军可有受伤?”说着,就上来扒拉两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