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简单,肇事司机半年前欠下了一百多万的赌债,一直瞒着家里,后来实在还不上,打算把家里的房子卖掉抵债,女人才如梦初醒,吵着闹着要离婚。
后来追债公司上门要账、恐吓威胁,甚至拿绑架孩子要挟,肇事司机担心老婆孩子出事,私下答应了开车杀人一事。
“出事那晚的前一天,我老公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追债,还留了五十万在我爸妈那儿。”
“他要我带着孩子躲起来,一个月后再回老家。”
女人痛心疾地哭诉:“我知道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我再恨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送死,我同意把家里的房子卖掉抵一部分债,可还是没说动他……”
客厅里回荡着女人的哭声。
良久,严震东冰冷的声线才响起:“他欠谁的赌债?又受什么人指使?说。”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对我说过赌场里的事。”
甄秘书提议:“严董,把她交给警方,找到他们母子,他丈夫应该会老实交代。”
扒在门口的朱韵突然被身后的小孩拽了一把,他吃了满嘴的巧克力,脸上还挂着泪痕,仰头道:“我知道我爸爸欠了谁的钱,我说出来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妈妈和我爸爸?”
朱韵喜出望外,蹲下身,掏出纸巾给他擦嘴,柔声说:“你告诉我,我保证你妈妈没事,不过你爸爸暂时不行。”
她指着自己结了痂的额头伤口:“这是你爸爸打的,流了好多血,很疼很疼的,还有两位叔叔因为你爸爸受了很重的伤,他要承认了错误才能回家。”
“你愿意帮助你爸爸认错早点回家吗?”
男孩使劲点头,颠颠跑到化妆台上拿下自己的小书包,掏出块蓝色的儿童手表,打开相册。
“这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过生日那天,家里来了好多可怕的叔叔。”
朱韵接过来,里面是段拍的很颤抖的视频,显然是小孩子新奇地摆弄新礼物,不小心拍下来的。
“能暂时交给我吗?”朱韵举手保证,“我不会弄坏,查到里面的人,我一定还给你。”
男孩迟疑了会儿,伸出稚嫩的小手指:“拉勾。”
“好。”朱韵笑了,勾住男孩的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严震东看到儿童手表里的视频,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坐上黑色奥迪车上,揉了揉眉心。
朱韵刚要上另一台车子,手机响起。
见来电者是陈院长,她未上车,站在小区道路旁边的绿化带旁边接听了电话。
“喂,陈院长。”
那边声音轻快,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的防备:“小朱啊,手术机器人的合同你们严瑞拟定一下。”
朱韵惊喜,不免有些兴奋:“您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