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抱着头极力否认,不可能,当时他还只是个小屁孩,对她更多的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怎么懂得喜欢。
可细细回想小时候两人生活的点滴,朱韵好像现了蛛丝马迹。
比如严序不愿让她同寨子里其他男孩子说话,不让她和朱喜军单独共处一室,村子里洗澡不方便,有几次朱韵在露天搭起的棚子里洗澡时,他借故帮她看守,好像偷偷回过头……
朱韵当时以为他只是小孩子的淘气,现在想想,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对她就萌生了非亲情的其他感情。
越想心里越毛,小混蛋!小流氓!居然这么早熟!
朱韵拿起手机看时间,在众多app推送中,她眼尖地瞥见一条入账信息,看着后面的好几个零,她再一次抱着头,恨不得从这个世界消失。
一股蛋香从门缝里飘进来,外面响起敲门声。
“姐,醒了吗?”
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下意识开口:“别进来!”
沉默片刻,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早饭我放桌子上,你记得吃,我先去上班。”
“好,你去吧。”她回答。
严序的手放在朱韵房间的门把手上,忍住开门的冲动。
马上临近开学,他知道今天她一定会搬去学校宿舍。
她不想看到他。
良久,朱韵听到了关门声,她又在房间里待了会儿才出去。
厨房客厅被打扫的纤尘不染,茶几上的花瓶重新换了水,插上了一束新鲜百合。
几净的饭桌上既有西式早餐吐司、滑蛋、蔬菜、香肠拼盘,又有广式早茶上常见的烧卖、虾饺和皮蛋粥。
朱韵撇嘴,小声嘀咕:“喂猪啊。”
昨天哭累了她并未卸妆就睡了,以为会惨不忍睹,洗手间的镜子里一张小脸除了眼泡有些肿,干净如常。
他这是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卸了妆?
她睡得是有多死!还是,他的动作有多轻?
朱韵晃了晃脑袋,赶紧用凉水洗了把脸,告诫自己不能一再错下去,她今天必须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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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风设计的拳馆,粗犷硬朗,粗粝的石灰墙面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冠军金牌和几面全身镜,里面映射出两道挥汗如雨的男人身影。
黑金手套相互碰撞,出邦邦地坚硬声响和破空声。
大把大把汗液随着挥拳的动作,顺着好看的肌肉线条向四周滑落。
严序鼻梁和左眉骨破了皮,是早上与专业拳手对打伤的。
中午刚下飞机的沈云边被严序一个电话叫来陪练,整整两个小时,俩人没停歇。
沈云边打到虚脱,靠在围绳上,喘着粗气求饶:“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
严序度如电,直接拉起重拳,毫不迟疑,横冲直撞,狂暴的力量带着杀伐之气,更有近乎霸道的自信。
沈云边睁大眼卧槽一声,还没来得及躲闪,严序突然一个左摆拳,正中他的右脸。
沈云边被围绳弹回来,踉跄着扑在地上,直接瘫在原地,虚脱地喘气:“你,你大爷的,为了个女人你用着下死手吗!”
严序面色阴沉到极致,骑在沈云边身上,挥动拳头。
沈云边抱住头紧闭眼,大吼:“爸爸,我错了!”
咚——
地面上传来一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