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序不以为意:“为了个垃圾动用严家的势力,太小题大做。”
他没有告诉她,就他家老头睚眦必报的性子,严家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人贩子的下落。
不料这人玩了把眼下黑,竟躲在鹤川镇,结果被朱韵碰上,还一眼认出。
她可真是他命中的福星,某人心里美滋滋想着。
不过这事交给严家专业的人去做就好。
至于他这个受害者,反而庆幸当初被拐卖,被眼前的女孩带大。
“怎么能是小题大做!万一他还拐卖了其他小孩儿呢!”朱韵有些气他的不在意,更气人贩子的狡猾。
小女警送过来两杯热水:“你们能描绘出人贩子的长相吗?我们的画像师可以将犯人画下来,进行海捕。”
朱韵重燃希望,对方化成灰她都认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朱韵拼命回忆,画师多次修改确认,最后人贩子的马脸跃然纸上。
朱韵感恩戴德,还把自己的电话留下,哽咽地说,一旦犯人落网一定要打电话通知她。
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严序,看着她认真激动描绘犯人,见画师画的不对,她着急地想抢过笔的样子,心头一热,原来他在她心里依然重要。
“接下来还做什么?”回到车上,严序看着啃牛肉饼的朱韵问道。
从派出所出来,夜已黑。
朱韵有一丝如释重负,胃口也跟着好了很多。
她知道严序话里的意思,却装作听不懂,小声道:“我回学校,你要么回湘市,要么自己在镇上找酒店住……”
反正俩人不能住一起了。
严序被她三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把她当场敲晕打包带走。
可也只能想想。
他知道朱韵向来吃软不吃硬,更知道她拿耍赖的他没办法。
于是严二公子借拿行李箱为由,跟进宿舍后,大喇喇躺在并起来的两张单人床上,死活不起来,说还没倒好时差,睡眠不足晚上开车怕出意外。
朱韵气得想跳脚,却无计可施,冲完澡只好打地铺,凑合一宿。
还没躺下,朱韵就被严序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男人半个身子压下来。
都说橄榄球是暴力美学运动,因为融合了爆力、身体对抗、反应度,和灵活战术,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
四年橄榄球运动生涯,练就了严序一身好看结实的肌肉线条。
直愣愣地这么压下来,朱韵有一瞬觉得严序就是个人型变形金刚。
太恐怖,太有压迫感。
“你起来!”朱韵见近在咫尺的脸,紧张地用手挡在两人胸前,侧头厉声提醒,“严序,我是你姐,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贴这么近!”
“不同母不同父,你算我哪门子的姐?”严序语气柔软,热气喷薄在朱韵的脖子上。
朱韵瞳孔颤抖,心底泛起酸涩的委屈。
七年含辛茹苦,为了能让他快点逃离寨子,她吃了多少苦,差点被禽兽父亲打死,他忘了吗?
他的良心喂了狗?
朱韵凄然一笑:“是,我没资格做你姐,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严先生。”
严序蹙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略显惊慌:“我不是那个意思,姐……”
“别叫我姐,我不配。”朱韵推了他一把,翻身盖被,面朝墙后默不作声。
严序想扇自己耳光,又担心吵到她,只能小心翼翼下床打地铺。
水泥地本就凹凸不平,地铺毯子又薄,加之没有枕头,严序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疼。
见朱韵若无其事地刷牙洗脸,严序顶着鸡窝头揉肩膀,幽怨地盯着她:“姐,你真狠心。”
“高床软枕你不睡,自己赖着不肯走非要睡地板,还说我狠心?”朱韵不为所动,去卫生间换衣服。
她准备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墓地的,她想把白素梅的坟迁出来。
严序就像跟屁虫,快洗漱,拿了车钥匙载着朱韵,听指挥地开到镇上。
见她来到墓园销售公司,吃着肠粉好奇道:“给谁买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