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序突然拉起朱韵的手,检查她的手腕,现没有任何痕迹,空了的心脏才开始重新跳动。
朱韵抽回手,笑着安慰:“去年学习压力大导致的焦虑而已,现在已经好了,你不用紧张,我从来没想过轻生。”
严序长吐一口气,狠厉地点了几下头:“行!等下我再找你算账!”
他重新来到严震东面前,将两张文件撕碎,郑重道:“我姐不需要签订什么狗屁监护人协议,更不用改姓严,要你的资产。”
“你再逼她,我明天就去登记改叫朱序!”
严震东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怒吼:“严序!老子是你爹!你为了她连祖宗都不认了!要认贼作父?!”
严序蹙眉:“被拐的那几年,朱喜军打了我多少次,我都只叫自己严序,爸,我从来没有不认你。”
他指着朱韵,一字一句道:“可没有她,我早死了!那七年是她又当爹又当妈地把我拉扯大!她就是我的另一条命!你不能这么欺负她!”
“我欺负她?”严震东冷笑,“这十年你哥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让她住这么好的房子,供她吃穿上学,现在要她做严家的女儿,老子再白给她两千万,是欺负她?”
“不就是钱?”严序暴力地打开拉杆箱,从夹层的日记本里拿出一张卡,扔进严震东怀里,“里面是我全部家当,三千五百万,够了吗?房子你收回去吧,以后不用管我俩。”
他拉过朱韵和门口的两个拉杆箱,摔上门,按了下行键。
见电梯迟迟不来,他愤怒地踹倒行李箱,低声骂了句:“艹!”
朱韵一直沉默,见他手上的创可贴开了,忍不住戳了下,重新给他粘上。
“你现在别惹我。”严序甩手,背过身去,浑身怒气喷薄,拒绝交流。
朱韵将翻倒的箱子捡起来,小声嘀咕:“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现在去哪儿?”
严序叉腰仰天叹了口气,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进了电梯,没好气道:“酒店。”
“你不是有酒店阴影?”朱韵打开手机,找便宜的快捷酒店。
“姐,你可真蠢,没听出那都是网上无聊的鬼故事?”严序被气笑了,“故意吓唬你的。”
“我说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朱韵正要定两间房,严序抽出她的手机,取消了一间,一本正经道:“现在我身无分文,你也没多少钱,省着点花。”
朱韵想了想也有道理,无奈地叹了口气:“咱俩凑一块儿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后悔没签协议?”严序垂眸看她。
朱韵点头:“签了不仅白得你爸两千万,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你姐,一举两得,至于什么精神病诊断书,你家医院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我又不在乎。”
如果今天严序不在场,她肯定就签了。
“现在咱俩流落街头,你连开公司的钱都没了,一夜回到解放前……都是我这个穷命连累了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严序气地想堵住她的嘴,“等下到酒店好好给我解释你吃药的事。”
俩人上了出租车,朱韵小声道:“现在我就可以解释,就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的焦虑,真没事,你给我收拾行李的时候也看到了,我去支教身上根本没带药,早就好了。”
坐在旁边的严序闭上眼沉默,不打算让她就这么糊弄过去。
他要审她。
来到酒店,看到只有一张大床,朱韵惊了。
又看到几乎透明的玻璃卫生间,朱韵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