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他很多次,每次都答应的好听。”
我又问:“这些年,他常常喝醉?”
“喝。”唐小虎拉长了尾音。
“其实跟老板喝酒啊,他很少把自己灌醉,因为有生意要谈。但是——”
“有一回不知怎麽了,ktv的人都走光了,我进去叫他,看见他喝得烂醉,抱着一个妹子嗷嗷一顿哭,哭了一夜。说实话,听描述跟那些个被甩的穷鬼绿帽男没两样,乃至更惨。”
“强哥的弟弟,高家二少被甩了,这玩意儿传出去可是重磅绯闻啊!就他那脾气,我怕出事,寻思给人家女孩留条命吧,没敢说。就给了那女的一笔钱,让她离开了京海。”
“这可倒好,你猜怎麽着,第二天来了五十多个女人来找工作,大堂经理没办法了给我打电话,我一出来,好家夥,把白金瀚门口堵的死死的,一个个的都问我这里还招那种不用陪睡还有钱拿的工作吗?”
“给我臊的,我都不好意思解释。”
“後来等他清醒了我问过他神女是谁,他大言不惭地说什麽神女我不认识。哎哟那个表情你是没见着,唐小虎耸耸肩,表示他对此很无奈。”
我淡定的喝了口咖啡,是啊,这家夥确实记仇。
“怎麽样?”唐小虎问我。
“确实不错。”我端起咖啡杯,默契的与他碰了下杯。
接着,我就看到他那口咖啡刚喝到嘴里立刻就喷了出来。“噗——”
我顺着他瞪的浑圆的眼睛转过身,往後看。
看见高啓盛穿着一件熟悉而破旧的夹克外套,水洗的牛仔裤,白球鞋,还换了副黑框眼镜,最後双手得瑟的插兜,大言不惭地问我:“怎麽样?”
唐小虎忍不住吐槽:“不是,你这审美怎麽下降的这麽快?”
高啓盛:“去去去,你懂什麽?”
然後张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我:“行吗,咱们今天就穿这身出去约会吧。”
“高啓盛你是不是有病?”我问他。
“我怎麽有病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儿?想回到2000年,光换衣服可不行。先把副吊儿郎当的气质给改了吧。画虎不成反类犬,关键你扮演的人还是你自己。”
“你……”
唐小虎怼我胳膊:“收着点儿,过了。”
高啓盛伸手指着我,怒气渐起,用手连着点了我好几下,涨红着脸最後什麽也没说出来,气的跟河豚一样,扭头就走了。
得,又生气了。
“你敢信吗?”我问唐小虎,“不到一个小时,我把他惹生气了两次。”
唐小虎笑:“他倒是肯来求你。”
“他这脾气早晚吃亏,我得治治他。一次不行就两次,时间久了,总归收敛。”
当天晚上。
我回旧厂街开门的打不开的瞬间,我就知道高啓盛找人把我家封锁了。可恶,这人太可恶了。
被迫回别墅区,到家的时候,屋里黑着灯。只馀卧室一盏小夜灯。
赌气嘛,我懂。
我也不理他,简单洗漱後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可能是白天咖啡喝多了,到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追剧一上瘾,转眼到了凌晨三点多,这才慢慢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的摸黑走进卧室,脱了鞋,轻轻钻进被窝。
然後隔着他伸手关夜灯,打算侧身睡下。
他突然整个人都抱住了我。带着质问的语气:
“为什麽不理我?”
“你吓我一跳,怎麽还没睡?”
“我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生气啊,你怎麽还有心思睡觉啊?”
“我知道啊。”
“那你为什麽不哄我?”脾气上来了,又黏人又唠叨,“你平时总哄我,现在我生气了怎麽不哄我了?”
“你把我顾客吓走了,我也在生气啊。”
“行。我道歉,对不起。好了,该你了。”
我伸出手,在他的头顶拍了拍:“好好好,阿盛最乖了。”
“敷衍。”
这还敷衍,那你岂不是更敷衍?
“那你说怎麽办?”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眼眸亮闪闪的,带着不甘心的尾音:
“好好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