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那天风很大,车站很吵。我站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女孩,听说,她叫李知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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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灯光熄灭,台下的欢呼声仍就一浪接一浪的冲进舞台後。助理跟在刚下台的祁煦身边,帮他取下身上的麦,随他快步走回休息室。
“休息一下,一会儿有个采访。”助理将保温杯递给他柔声哄到,看着他的脸色。都知道祁煦不爱回答问题,但新歌发布,网上没少帮忙宣传,怎麽着也得给个面子。
保温杯被放在桌上,里面装的是发甜的茯苓煮水,镜子里的男人伸出手在头顶的红发上扒拉了两下,向後一靠,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行。”
助理被他这简单的一个字感动到险些落泪,用力点头,看着椅子上的小组长一脸‘倦了’的表情,笑盈盈的将保温杯收起来道:“那咱先去采访,然後回来慢慢收拾。”
“好。”
采访区挤着许多记者,有脾气的顶流爱豆,能采一次不容易,都等着能采到精彩的内容一条爆炸领奖金。祁煦出现後便很快被人围了起来,在一群身高可爱的工作人员中,他显得格外突出。
微笑采访是职业操守,既然打答应了要配合,采访自然也是十分顺利。大多都是一些没什麽攻击性的问题,祁煦早已将经纪人教的标准答案烂熟于心。
没新意,没意思。
“有粉丝评论说你的歌里总有一个女孩的影子,请问真的有这个人吗?”
祁煦转头看向记者时,现场有些安静。他的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衆人听到他轻叹一声。
他看着面前的镜头,薄唇轻挑,约莫几秒後,听到轻飘飘的一句。
“有,她,是我喜欢的人。”
——
祁煦一直认为傍晚是一天最好的时候,太阳落在山头,发出橙色的光。
亮,却不刺眼,让人可以面对他。
无论多麽烦心的事,都会随着这一天的过去而过去了。
一个人影忽然挡住了祁煦看夕阳的视线,他被迫收回视线。一个低头看手机的瘦高女孩,穿着宽松的深紫T恤,齐肩的中发被分成上下两股,大概为了不遮挡视线,上面的头发被随意的盘在後面。
晚风刮过,地铁站里杂乱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知为何,祁煦嗅到了一丝清幽的檀香味,这大概是她身上的味道,闻上去好冷。女孩逆着光,夕阳洒在她身上,祁煦有些恍惚。
地铁驶入车站带来一阵风,吹动了女孩鬓角的碎发,女孩擡起头将手机放下,祁煦忙挪开眼神。
人群涌动,他随人群一同上了地铁。
高峰期拥挤的地铁空调宛如摆设,背後沉重的书包被上下车的挤得来回跑,让他没有精力再去寻找女孩,车厢里的大爷和女士不知因为什麽事起了争执。他擡头看了一眼站牌,希望地铁快点到站,他有些头疼。
北方的晚上相当凉爽,出了地铁站後,汗水很快被晚风吹干,只有背後和书包贴在一起的衣服还有些潮湿。
地铁站离家不算远,家旁边有个卖炒板栗的伯伯,他在街角犹豫了片刻,还是回了家。父母对自己经济管控严格,快到周末,未免囊中羞涩。
院子里的人大多都和他认识,回家就是个问安的过程。乘凉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都对这个帅小夥很是喜爱。还好他现在长大了,不然又要被叫过去揉脸蛋。
走到家楼下时,看到一辆刚刚开走的搬家车。这校区算是学区房,有人早就搬走了,出租给需要上学的孩子家长,一年也能收不少租金。不知道这次是个多大的娃娃。
上楼後,发现时自家对门在搬家,门口放着个大柜子,门开着,里面只有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女人。女人转头看到他,弯下腰嘿嘿一笑,他礼貌的点点头,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小煦回来了?”厨房里的妈妈探出头,祁煦把钥匙放在鞋架上点了点头,走进书房,父亲同往常一样在客厅看书,没有怎麽搭理他。他拿起水杯去了厨房。
“对面又租了?”他拉开厨房的门,正巧一盘芹菜下锅“刺啦”一声,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