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书院已然是骑虎难下,唯有迎难而上。
有人已经在那位和朱福宁比试的人跟前,“这一局定要赢。”
没错,若是连这一局都赢不了,朱福宁来江南搅得整个江南风声鹤唳,几乎江南稍稍有点脸面的人都已经把朱福宁的生平查个清楚,自知朱福宁师从于大明的翰林院。
当朝的状元,榜眼,探花,无一例外都是她的老师。
但凡教导过朱福宁的人,无一不对朱福宁赞许有加,直言她是天纵奇才。
若是以前当官的夸赞皇家中人,会让人怀疑那是在拍马屁,然大明的文官,他们是不会随意奉承皇室。尤其那还是一位公主。
那麽,百味书院的人都要考虑一个问题,他们若当真和朱福宁比起其他剩下的三艺,他们会不会是对手?
“放心。我定拼尽全力。”突然被寄以厚望,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大明的公主,她人在这儿,一开始没有道破身份,目的就是要跟他们比上一比,以令他们百味书院知错,更为让他们百味书院名声尽毁。
那麽大一个书院,他们看不起女子,最终却输在一个女子手里,这等事情传扬出去,不敌一介女流的书院,谁还敢把孩子送到他们书院读书学做文章?
人人都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不仅是为了书院,更为了他们的前程。
和朱福宁的较量,一定要赢!
如此,两人都上了马,持弓对峙。
朱福宁的视线落在何公公身上,何公公道:“这铜板我来丢,衆位可有异?”
询问是询问,但朱福宁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随便他们怎麽出手,她只管配合,到眼下才让何公公丢个铜板罢了,怎麽,难道他们还会认为丢个铜板能丢出花儿?
“请。”观何公公面上无须,先前他们还奇怪,为何朱福宁身边随侍的分明有女子,可是伺候朱福宁的人一直都是何公公和黄守中,不同寻常的方式让他们当时对何公公和黄守中充满鄙夷。
听到朱福宁算曝身份。大明的公主,也让他们明白何公公和黄守中的身份,太监。
此时再一次认为,他们的鄙夷是正确的。
可是无论他们有多少人看不上宫里出来的太监,没有一个人再流露出来。
东西两厂的太监手里有多少人命,又有多少人因为对他们的不屑而无辜惨死?
前事太多,无有敢与这两位对上者。
“瞧好了。”何公公走远了,提醒的唤上一句,朱福宁和那一位壮汉都不约而同的握紧了弓。
何公公将手中的铜板朝天一掷,朱福宁和壮汉不约而同的动了,策马朝前冲去,同时取弓挽箭,嗖嗖嗖的声音响起,衆人都没有看清怎麽回事,箭射出,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铜板,稳稳的射在靶心上。
若说一开始没有一个人认为,朱福宁一介女流之辈能懂什麽骑射的功夫,但见朱福宁策马而起,拉弓挽箭,一气呵成的连穿过铜板落在靶心上,她的速度比之百味书院壮汉可是还要快。
没等壮汉反应过来,下一箭再一次射出,无有例外,再一次挂上铜板又中了靶心。
察觉朱福宁的箭术了得,壮汉想到他们要求胜利的另一个条件,谁在最後得的铜板越多,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壮汉突然放弃射箭,而是策马往靶心处冲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夺去所有靶心上的铜板。
朱福宁还能看不透有人的想法吗?
冷冷的一笑透着不屑,不过能够迅速放弃和朱福宁比真本事,反应倒也不算慢!
朱福宁并不急于追着壮汉,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将铜板全都射在靶心上。
壮汉离靶心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书院的人都乐了,好啊,快一些,再快一些,只要将铜板都拿到手,朱福宁射术再强又怎麽样?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可以赢了。
然而在壮汉待要取到铜板那一刻,朱福宁的箭再一次划空而出,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箭靶被射得四分五裂,突然的爆开,壮汉的马儿受到惊吓,一个後仰长嘶,壮汉的手也被炸伤了,一时不备竟然连人带马倒在地上。
于此时,朱福宁策马而来,精准无误的将她之前射中的箭拾起,连同上面的铜板全都拿在手里,亮出来让人看个清楚。
“承让。”朱福宁算是很客气了,这时候都能说出承让二字。
倒在地上的壮汉脸色一阵铁青,他原以为自己的骑射难逢敌手,谁承想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耍小聪明不成,反而让朱福宁最後一箭吓得连人带马倒在地上,简直是丢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