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当舅舅的听说自家的外甥女行好事反而被人赖上了,肯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安平伯此言差矣,公主能在这样的年纪得陛下赏赐一个庄子,还能和人开了一处挣钱的酒楼,自然不是寻常的孩子。不知皇後娘娘是何时吩咐安平伯寻人为公主出气的?”京兆府尹领了蒋天和走来,先与方烙拱手算是见礼,有理有据的道来,无非想让方烙认清一点,他认为不可靠的孩子,实则非常可靠。
“再者,公主面对流民刁难都能全身而退,没让流民闹出任何乱子,安平伯,怕是成年人也不见得个个都有这样的本事。故而,你大可不必轻看福宁公主。”京兆府尹补上一番话,冲安平伯露出笑容,也是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
蒋天和跟在京兆府尹身後,同方烙拱手见礼,算是打了招呼。
方烙要说完全听不进去京兆府尹的话定是骗人的,可是方皇後难得给他送回信让他办事儿呢,这都办不好?岂不是让妹子高兴?
“安平伯若实在不放心,不如明天送一封信入宫?先前公主尚未回宫,皇後听闻公主遇险,心下焦急,这才请安平伯代为出手。公主安然回宫,若听闻方皇後与安平伯所请一事,定会拦下。安平伯,不过是等上一晚罢了,人跑不了。可是万一打错了人。今日的事乱得很,似是冲公主来的,怕是要对公主不利。安平伯贸然出手,此事万一牵涉上公主,龙颜震怒之下,第一个面对陛下雷霆的是皇後和公主。安平伯疼爱公主之心,定不愿意给公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蒋天和在一旁循循渐进的劝解对方,只有一个目的,拦住安平伯想动手的心。
方烙确实听进去,越听越觉得,可不是,朱福宁能有本事把闹事的流民镇住,真要想对付对她不敬的流民,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倒是方皇後和他,都以为朱福宁是吃亏不吭声的人,火急火燎的赶来想为朱福宁争回一口气,事实上朱福宁完全不需要好吧。
“你是何人?”安平伯观蒋天和的打扮,不像是读书人,随口一问。
“在下蒋天和,有幸得公主赏识,和公主一道开了这家酒楼。”聪明人不会放过任何能够让有权有势的人记住自己的机会,别管方家怎麽样,有一个血脉相连又聪明绝顶的朱福宁在,方家得敬。
“原来就是你和公主开的酒楼。生意做得不错。”方烙赞许肯定,毕竟酒楼里炸的洋芋,还有各种新奇不一的吃法,他们都有幸尝过,味道不错,价格也很贵。
“都是借公主的光。”一语双关,一则肯定蒋天和借了朱福宁的东风,还有朱福宁想出的稀奇点子,都让他们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方烙视线落在京兆府尹的身上,“公主确定不是一时糊涂才吩咐的?”
京兆府尹连忙肯定的答道:“绝对不是。公主已经将当场闹事的人揪出,公主说幕後肯定还有人,所以让我们一定要把人留好了。”
一提幕後的人,方烙脸色难免有点不好了,他再不聪明也知道,敢把主意打到朱福宁身上的人,额,绝不一般。反正他一个从来不管事,也不问别人怎麽着的人,好像没办法给自家外甥女撑腰来着。
一瞬间,方烙怂了。
怂,也不能直接承认,那不得让人看不起?
京兆府尹何许人也,马上明白方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绝不敢再生出插手的心思,这种时候就应该给人递梯子!
“安平伯,此事自有公主操心,公主要是办不好还有陛下。不如您先行回府,真有什麽事再说。”京兆府尹只想赶紧的把眼前这位送走,哪能不捉住对方想跑,麻利的把人哄走。
方烙轻咳一声,回头道:“行,我问问福宁公主去,要是有什麽事能是我帮上忙的,到时候再说,别给她添乱。今儿个我先回去了。”
“安平伯慢走。”送人送人,赶紧的把人送走。
方烙挥挥手,让他们都不用客气了,他这就走了,也不用送。
京兆府尹一看人走了,可见松一口气,回头和蒋天和对视一眼,两人都庆幸无比。
是以,黄守中到时,方烙已经回了府上,急赶慢赶的黄守中听说事情的经过,确定方烙没有犯下错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多亏朱福宁早有预防,否则事情怕要闹大了。
人虽然回了家,黄守中还是把朱福宁交代的话传递到位。
京兆府尹必须承认,朱福宁相当的敏锐,她看出有人针对她,方烙一个冒头,瞧,朱福宁还让人传话,要是方烙敢不守规矩,用不着看她这个公主的面子,直接收拾了。
连方烙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别的人敢来闹,京兆府尹也只管放手干。
暂时来说流民吃饱有住的地方,人稍稍安静,可是关于如何安置流民,朱福宁都被堵上门了,谁还能不知道这件事差不多该定下了。
是以第二日嘉靖召见了臣子们,先前争论不休的人突然松口表示,嗯,无论是安置流民还是救济流民,都一致通过。
朱福宁。。。。。。突然有一种这才是算计她的人最想得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