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的种种一定引起无数人的反对,哪怕明面上没有人喊出来,总会有人只做不说的。
说来眼下倭寇的人数有多少来着?
一个小小的倭国有那麽多的人吗?
仔细一想,该懂的人都会懂。
“你的主意是让我回宫找人专门做丝绸?”朱福宁心上沉甸甸,对某些个皇帝做下的事,真真是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可没办法,她确实没有能力改变。所以只能懦弱的避之不谈。
“公主,擅长借势是一个聪明人的本事。”谭纶声音轻柔的开口。
借势啊!朱福宁不懂这个道理?
若是不懂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嘉靖的势了。
势弱之时要懂得借势,哪怕在将来的某一天朱福宁势大了,也一样需要懂得借势。
这回朱福宁直视谭纶,“还有呢?”
“丝绸方面的生意,在下有这方面的朋友,公主只要想,在下可以帮公主牵个线。公主可以放心,人品可靠,绝对信得过。”谭纶小算盘打得相当的响亮,冲朱福宁腼腆一笑,表明他就是一个牵线的人。
朱福宁沉默了,借势呢,不仅要借她手里的势,别人的势该借也要借。
“好,你把人约来我们见见。”反正暂时找不到合适的项目,何不听听人家生财有道的人都有什麽盘算。
“公主今儿个有空吗?”谭纶闻言大喜过望,当即追问朱福宁今天有时间吗?
朱福宁一向的性子都是说干即干,难得碰上一个谭纶比她还急。
“有,下响我再回宫。”朱福宁回应,谭纶立即起身道:“在下这就去请人。”
话说完与朱福宁拱手告辞,完全不给朱福宁拒绝的机会,人跑了。
朱福宁怔了怔,一闪而过莫不是自己中了谭纶圈套的念头。
不对,大家相互之间该说是互惠互利才是。
朱福宁也不纠结,给别人机会也给自己机会,生意做不做得成,不仅在于人品,还在于对方是不是做生意的料。
然後,谭纶将人带来了,是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书生,名蒋天和。
据说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还一块读的书,但读书也是看天赋,谭纶这位朋友的天赋在经商上。
朱福宁侧过头问:“你们是江西人,谭纶进京为赶考,你进京?”
“为了做大生意。”蒋天和理所当然的接过话,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宏愿有何不妥。
朱福宁感慨无比的迎向笑得看起来憨厚的蒋天和,“天子脚下的生意不好做。”
蒋天和摸了後脑勺道:“确实不好做,小人进京大半年了,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主要是京城的这些店铺吧,背後牵扯的人太多,像我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不好争也不好抢。”
哟,挺实诚。
谭纶嘴角抽抽,都不想看好友一眼了,无奈的冲朱福宁拱手道:“请公主勿怪,他比较实诚。”
“那要是让你有了靠山,你想做什麽样的生意?”朱福宁见怪不怪,可是呢,朱福宁想看蒋天和的计划书,如果只缺一个靠山,想必他早有相应的计划了,朱福宁且听听。
“衣食住行其实都可以。不过,公主有没有发现其实京城有一样东西没有。”蒋天和确实有目标,想着探探朱福宁的底,以确定他们是否能够达成合作。
不料朱福宁摇头道:“我对京城不熟。”
这是实话,朱福宁能出宫也不过才这麽十来天,一天天要干的事多着,闲逛也来不及。再说了,朱福宁也不急于一时。
蒋天和成功被噎住,随後认真无比的问:“公主去过教坊吗?”
话音落下,谭纶直接捂上蒋天和的嘴,无一例外,黄守中和李新成,哪怕茹娘在内的人都朝他甩了一记眼刀子,似在无声的控诉,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麽话。
落在谭纶的身上更是无声的谴责。你给推荐的到底是个什麽人,知道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吗?
当朱福宁的面提及教坊,活得不耐烦了?
朱福宁同样震惊,不同于别人的谴责,朱福宁比较想深入了解的是,蒋天和想怎麽的?难道要跟她合夥开教坊?疯了吧。
“不是,你别捂着我的嘴,让我跟公主说清楚,你们别误会了。”蒋天和万万没有想到嘴都给捂上了,莫可奈何的申诉。
朱福宁道:“让他说,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