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他了吗?
袁代民不慌不忙地搬来一把凳子,他大剌剌地在门帘外的墙壁处坐下,门帘已被他卡住,不会遮挡住视线。他後背靠着墙壁,双腿随意交叠,从塑料袋内抓出一把瓜子,活脱脱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程且之疑惑地看着纪辞序,实在不知他这幼稚之心究竟从何而起。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吃醋,又有点像是男人之间争强好胜的心思在作祟,仅仅是为了攀比。
随後又将目光投向路拾舟,不得不承认,路拾舟的味道确实也有些许独特,但是跟纪辞序的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但口味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主观的,并不能用来如此对比。思索片刻後,笑着评价道:“其实都不错。”
“你吃过他的血了?咬他脖子了?”
纪辞序紧蹙眉头,他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带着一丝侥幸,希望听到对方否认的回答。
路拾舟截过话头:“怎麽?他吃过你的血就不能吃别人的了?”
得到程且之的夸赞,他深埋心底的自卑感悄然消失,得意爬上心头。
苏吝不知何时悄悄转移了观衆席位,和袁代民排排坐,双腿随意交叠着,嗑瓜子嗑的清脆作响。
他捏着一粒瓜子,嘴唇轻啓:“哎,我想插个嘴啊,大家都是食物,非得争个高下吗?”
施芫看着他们嗑得如此津津有味,她心中一动,也按捺不住想要加入这嗑瓜子的阵容。于是她迅速搬来一张凳子,来到他们身边,准备一起共享这嗑瓜子的欢乐时间。
“反正吞进去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排出来,有什麽可争的,对吧?袁老板?”苏吝继续道。
袁代民嚼着满口的瓜子仁,赞同道:“对。”
施芫不百分赞同,摇摇头道:“话也不能这麽说,喜欢的东西吃进去心情和感受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我吃泡面的时候就没什麽感觉,只是为了应付胃。但我吃火鸡面就很开心,哪怕有时候吃不饱。”
施芫嘴上不得空,手上也不得闲。只见她的手指飞速娴熟地剥着瓜子壳,瓜子壳掉入垃圾桶,瓜子仁归入掌心。
“大家都是面,区别这麽大吗?”
苏吝瞧着施芫剥瓜子的速度,眼看没一会儿的功夫,垃圾桶里的瓜子壳肉眼可见地堆积,手中的瓜子仁也几乎溢出来,完了还能忍住不吃,他不得不佩服。
“哎——”施芫重重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人也一样……”说罢,她拍了拍身上,试图拍去多馀的残壳,随後将那一大把瓜子仁丢进嘴里。
路拾舟都忘记自己在争宠了,意识完全被他们带偏,下意识接了一句,“对啊,大家都是人,为什麽区别这麽大!”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感慨,似乎全然忘记了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只是单纯地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发出了疑问。
“二血同志,你该坚定自己的意识,走神你就输了!”苏吝往路拾舟的方向扔了一颗瓜子,以示提醒。
空中的瓜子被路拾舟熟练地接住,路拾舟迷茫地看着他:“我为什麽是二血?”
“因为他是一血啊!”苏吝的下巴往纪辞序的方向擡了擡。
不管他们的交谈是多麽吸引人的兴趣,纪辞序都仿若未闻,不为所动。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着程且之,眼里仿佛只能装下程且之,容不下任何人。
然而程且之似乎也沉浸在他们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氛围中。
罗纤哲刚到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些怔愣。只见那三人,不,准确来说是四人,因为路拾舟也加入了那个队伍。
罗纤哲向来最爱凑热闹,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搞清里面的状况,二话不说地加入了这个阵营。他脸上忍不住洋溢兴奋的神色,问道:“什麽情况?”
苏吝:“哈哈哈你来晚了兄弟,好戏已经结束了。”
罗纤哲的位置偏远,已经不能直视那扇门帘布了。为了能看到门帘内的情况,他不得不歪着脑袋,眼睛努力地朝着门帘的方向张望。
程且之和纪辞序面对面坐着,毫无交流,他觉毫无看头。他“切”了一声:“你们已经无聊到看别人无聊的程度了???”
苏吝瞥了一眼路拾舟,“要怪就怪他,他提前罢演了。”
“里面那男的是谁?”罗纤哲向纪辞序的身影投去一个打量的眼神,随後看向苏吝。
此时,里面除了程且之也就是纪辞序,这句话的主角是谁显而易见。
苏吝答:“纪辞序。”
“结婚了没?他跟且之是什麽关系?”罗纤哲继续追问。
苏吝乜他一眼,吐掉瓜子壳,反问:“还能什麽关系?”
“不会是男朋友吧?”罗纤哲再次大胆猜测。
“你怎麽见到谁都认为是他男朋友?”路拾舟早上也被这麽问过,此刻忍不住吐槽。
“是男的不是男朋友难道是女朋友?你出门只记得带帽子忘了带脑子吧。”罗纤哲不带卡壳地回击。
“你又是谁?他女朋友?”罗纤哲又把目光投向袁代民身旁的施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