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心虚吗?
“你刚刚看的是谁?”
“怕不是在看我?”
苏吝老远就听到这声斥音,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就吊儿郎当地接下纪辞序这盆即将爆发的怒火。
前台处“咔嚓咔嚓”声清脆无比,袁代民坐在那里,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一粒瓜子放入口中,嗑得极其专注。
“哎哟袁老板,你这里比他们还热闹呢。”苏吝嘴上说着,手里也不闲着,非常之顺手地抓了一把。
苏吝的到来让本就紧张的许壹辰更加手足无措。他看也不敢往苏吝那边看,埋着头,低声解释:“我真没有看谁,可能我说话的时候有这种习惯。”
苏吝尚且不知目前的局势,他茫然地看向程且之。
程且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遗巨细地告知给苏吝。
“那什麽……这是真的。他这人挺内向的,整天慌里慌张的,跟人说话的时候就喜欢左顾右盼。”
苏吝了解清楚内情後,为许壹辰作证。
天地可鉴,他可不是想为许壹辰开脱,只是因为以往相处下来许壹辰确实有这种毛病,他这句解释公平公正,并无私心。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许壹辰的眼神就飘忽不定,看天看地,看身後看墙壁,就是不会正视他。
他甚至怀疑过许壹辰或许都不知道他长什麽样。
这麽想着,他不禁联想到巷道那面墙,等会儿定要去看看那墙有没有被许壹辰盯出个洞窟或者什麽别致的花样来。
那面墙并不知道自己无端被人挂念,它屹立在此多年,岁月见证了它从银白崭新变得灰褐老旧。但是表面依旧光滑平坦,并没有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偶然有人路过,馀光往深处虚晃一下。瞥见一抹与之格格不入的颜色。为了验证自己是否看错,他再次把目光投入到墙壁上。
原本毫无污渍的墙壁上居然沾染着一片殷红。红色的液体缓缓往下延淌,痕迹条条分明,最後分散到地上。
远远看去,那图案如同一把红色的大梳子。
那人摇摇头,吐槽道:“这谁画的涂鸦,真丑!”
巷道就在离袁代民店面一公里的拐角处。
程且之把那间茶水间腾出来留给了苏吝,嘱咐苏吝和许壹辰好好沟通沟通。
从房间离开路过前台接待处的时候,他瞥见大理石接待台面上的瓜子早已为数不多。
原本想送纪辞序回家,但想到纪辞序自己开了车便觉得多此一举。他询问纪辞序的车停在哪里後,得知距离不远,就打算步行陪他取车。
两人并肩而行,不紧不慢,只字不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纪辞序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握得比刚刚许壹辰的拳头还紧,一直就没有松开过。
“难道你也心虚?”程且之挑眉调笑道。
“我心虚什麽?”纪辞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看你的拳头都没松过。”程且之指了指纪辞序的手。
“哦我……”纪辞序顺势把手放进口袋里,神情难辨。
青色的血管仍然鼓着,没有松懈半分。
“难道你起初也是故意接近我的?”
话一出口,程且之自己也搞不明白怎麽突然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但他就是一瞬间头脑发热,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个想法。
也没有顾虑其他,心里想问便直接开口问了。
他听见对方轻飘飘地吐了个“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