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他很听话,擦去眼泪,像个受委屈的小黑猫轻轻伏在我身上,这个男人是我从小就喜欢的,我爱他,即使是我,我都不要他哭。
我的手搭在他的头上,温柔地揉揉一边安慰一边顺说着:“我们时总精致下颚线不要了吗?这麽憔悴让他们看到影响多不好啊。”
说着说着我笑了,胸前微颤,我好大胆这样调侃他,明知道他会不高兴,我还是努力装着没有事。
他擡起头,眼睛里的情绪五味杂陈,让人怜爱欲罢不能,我再一次重复:“你很好,你把我保护的很好。”
时云书往上凑凑,在我额头留下一吻,他想亲吻我的嘴唇,随之病房门一开,他尴尬的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林津和若若拎着一大包瓜子就进来了,我看到率先翻了一个白眼,这俩人把我不正经的话记得死死的。
两个蛇精。
他俩举着毛嗑一脸正经的摆着各种浮夸的姿势,一边做一边说:“请时泉享用这两斤五香味的毛嗑-”
我:“…………”
时云书:“…………”
高考之後我摔下楼梯那年,曾经吐槽过医院里什麽都不能干,很是无聊,随口一说:下次带两斤毛嗑,这样我走到哪吃瓜手里抓着毛嗑都倍有面。
我真想捶死他俩。
还是那句话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这麽抽象的画面在我有生之年里绝对是第一,嫌弃归嫌弃,怎麽还有点好哭呢,他们怎麽都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
鼻头真的酸涩,突然我小声抽泣,但我嘴硬不想说感谢的话,感动的大哭依旧说着不着调的话:“云书…你看他俩……好丢人啊。”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从我的眼眶中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刀割般的疼痛。哭声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沙哑而破碎,像是被撕裂的风箱,带着无尽的绝望。
渐渐地,我的呼吸变得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发紫,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试图大口吸气,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挣扎。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我。
病房里是我啊啊啊的哭声和咳嗽声,可不是光打雷不下雨,哭的稀里哗啦的,顿时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全部都哭出来,那叫一个响彻整个病房。
时云书见状扶我坐起来,我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每一声咳嗽都带着颤抖,像是最後的挣扎,直到我几乎喘不过气,整个人瘫软在时云书怀里,只剩下微弱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靠在时云书的怀里依偎着他很舒服很安心,若若速速取来手纸替我擦拭着泪水和鼻涕,哭的有些窒息视线被泪水模糊住。
我从来不是伤感的人,但是他们对我很好,我这是高兴的。
时云书抚顺我的背脊轻拍着我,等我逐渐平息後,身体也平稳下来,他们的关心我都看在眼里。
我哑着嗓子说:“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看到林津我的眼睛蓦然睁大。
我与林津许久未见,整个人……怎麽又胖又瘦的?抱歉我文笔不是很好,我真形容不出来林津现在这个人,这个状态……只能说太潮流了我不懂。
看到林津这幅样子我能理解,中年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发福是迟早的事,我实在是惊讶说了句很伤人的话:“若若你嫁给的不是帅哥吗,这位大哥……”
林津由先前的担心转化为苦笑,若若也略微尴尬的补刀:“谁知道呢,我都不敢和儿子闺女说他们爸爸以前是个帅哥。”
林津撇着嘴优雅的坐下,自顾自地抓着一把瓜子自己品上了:“以前帅哥没钱空有一副皮囊,现在帅哥变大叔有钱了你们还嫌弃上喽。”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谁敢嫌弃你啊,林大少爷,不骗钱财不成功,风华绝代津少爷。”
这句神经病语录是林津经常挂在嘴边的,林津虽然没有了以前的年少模样,啤酒肚盘子脸也是他打拼的证明。
我下意识搂紧我的时云书,在他怀里蹭了蹭:“还得是我男人,虽然三十七了依旧这麽风华绝代。”
老骚男真装,胸肌还是这麽饱满,要馋死谁。
我说:“以後都系好日子了吧。”
时云书拍拍我的肩膀:“你唔想知佢哋最後点了咩?”
我沉默着。
他们也沉默着。
范斯若开口说:“严江被抓进去了,不过你父亲保释了他,现在他们都在时家老房子里。”
时云书补充道:“有你父亲我动不了他,但是这口恶气我一定会出,到时候是死是活都有你来……”
我捂住他的嘴:“说什麽呢?法治社会,我不想进去捞你,给我出出气折磨折磨他,让他尝尝这滋味。”
我最讨厌他们用武力解决一切,他们手上一定不干净,但是以後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这样下去,就算为我积德,为了孩子们积德。
我破天荒的问了一嘴:“夏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