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种人吗?
“听说他带了一床毛毯进去……”
办公室内的盆栽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绿油油的光泽。
虽然祝浮现在已经身陷囹圄,但这几个爱嚼舌根的同事却依旧把他当作茶馀饭後的谈资,哪怕这话题索然无味。
但他们会自己调味,他们吃着零食,喝着饮料,恨不得多生一张嘴,一边咕噜咕噜吞咽,一边叽叽喳喳向外输出。
杨愫惠疑惑道:“那地方不是只能用统一配发的生活用品吗?”
那边一人回应:“好像是他匿名向福利院捐了款,还捐了很多年。”
其中一人以这种不理解的口吻说:“哎,他真的挺奇怪的,一边害人不眨眼一边做好事不留名。”
这边有人注意力专注于毛毯的事:“关键他那床毛毯都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啊,也没有保暖性了,颜色也泛白了,一看就是很多年了。”
“他那麽怕冷的话,为什麽不要床新的进去啊?”
一人猜测道:“我觉得应该是那床毛毯对他有什麽意义吧……”
“哎——”
施芫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把同事们的交谈全都听了进去。听他们说的那床毛毯,她应该是见过的。
她记得祝浮有一次把那毛毯带到办公室来过,她那时候还开玩笑说那毛毯看上去比她年纪还大了。祝浮淡淡地笑了笑,怜惜地摸了摸毛毯,说:“只要盖上它,我就不会做噩梦。”
那毛毯虽然有些旧了,但是质感不减精良,上头品牌标识清晰可辨,一看就不便宜。
施芫瞪大眼睛,问:“真的吗?还有这功效啊……”说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就要上手去摸,可惜手还没触到毛毯,就被祝浮一巴掌拍开了。
施芫手上吃痛,下意识地往後缩,“你干什麽!”
祝浮皱了皱眉,“看就看,乱摸什麽?”说完,又把毛毯往身後藏,那架势就像是小孩生怕别人抢走自己喜欢的玩具一样。
施芫擡起手吹了吹手背,这才发现手背上还有两滴血迹,她瞪大眼睛,“怎麽就流血了!”赶忙从兜里掏纸巾擦拭,擦拭干净却发现没有伤口。
她这才反应过来,视线转向祝浮的手,只见祝浮手指那处贴着的创可贴已经被血渗透了,她指着他的手说:“你伤口流血了!该!谁叫你打我?我就想摸一下毯子,又不是摸你,你那麽大反应干什麽?”
不等祝浮有所回应,一道低笑的声音在施芫背後悠悠响起:“就是摸了毯子他才会那麽大反应。”
或许是施芫的声音穿透力太强,精准地钻到纪辞序耳中,纪辞序听见动静这才跨进祝浮办公室的大门。
施芫回过头,看向纪辞序,“纪所,他这是什麽毛毯?这麽珍贵啊!”
纪辞序的脸上看似面无表情,但是当他看向祝浮时,嘴角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之意,“他这毯子是他心上人送他的。”
施芫恍然,“哦~”拖得老长,这个字转了十八个音。
纪辞序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递给祝浮。祝浮接过,神色平静地把原本那张创可贴撕下来,因粘性拉扯,伤口周围的皮肤跟着牵扯起来,还有些泛白,那伤口的形状看上去似乎是被什麽利刃割破的。
施芫皱着眉头,仿佛能感觉到那种疼痛。
想到这里,施芫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施芫姐,你在这唉声叹气干嘛呢?”一道青春朝气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施芫摇摇头,答:“没什麽。”
说话的男生是新来的同事,长相平平,但浑身透着青春的气息,笑起来又阳光灿烂。
以前施芫是单位里年纪最小的,这个男生来了以後她就变成倒数第二了。施芫还挺喜欢这个小夥子的,刚来的第一天她就给赵瑗玫分享了这个好消息,赵瑗玫比想象中淡定,关键是还有点不开心。施芫一开始没搞明白。後来才知道,赵瑗玫是以为她要脱单了。
施芫哭笑不得:“你想什麽呢?赵瑗玫!”
赵瑗玫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说:“你当时激动成那个样儿跟我说,我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
此时,傍晚七点,两人坐在环境舒适的奶茶吧,还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施芫也吸了一口奶茶,随意地嚼了两下珍珠,吞掉,才说:“喂大姐,我之前跟你分享别的事,不也是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