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你了吗?
牙齿刺入皮肤的那一刻,他听见纪辞序闷哼了一声。不像是痛苦,更像是舒服。
听起来就像是强忍难耐的情绪得到释放後快意的享受。
感受到香甜的热液通过喉咙流淌,温暖舒爽,旺盛的生命力让他沸腾,他心满意足地松开了自己那只抚在对方脖颈上的手。
纪辞序还是坐在沙发上侧对着他,鼻梁高挺,眼睛微闭,没有转过头来。
程且之悉心为对方贴上止血贴,问道:“你真不疼吗?”
纪辞序摇摇头回道:“挺舒服的。”
程且之心想,明明被咬的是你,该疼痛的是你,该舒服的应该是我才对,你是哪门子的舒服?
他很想问,但他没问出口。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三百六十度旋转彩灯也随之大亮。
突然的光亮难以适应,他们同时伸手遮掩。
来人的酒意浓厚,眼神虚晃,想来喝得不少。还好没到不识人的程度,他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再看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个衣衫完整,一个光着膀子。他面露尴尬,道:“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
纪辞序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领子微高,没有弹性,不好拉扯,为了方便程且之,只好脱掉。
性感的锁骨,起伏的胸膛,饱满圆润的胸肌,还有那清晰分明的腹肌线条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异常夺目。
绿色的光线,就像那亩亩田地,水流股股围绕,带过稠土,形成分明的界线,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视线往下,浅蓝色牛仔的覆盖下,露出一角黑色的裤边,挡住一半肚脐眼。骨节修长的手搭在上头,大拇指淹没在牛仔裤内,轻轻地往上提了一下。
程且之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他移开视线,说:“把衣服穿上吧。”
纪辞序转过头来跟他对视,漆黑的眼眸浑浊迷离,低哑着说:“很热,缓一下。”
也许是灯光氛围,也许是饱暖思淫。此时的纪辞序,在他眼里,不再是承载食物的饭盒,而是充满诱惑的鲜活的身体。
程且之本想说些什麽,纪辞序却突然站起身,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等纪辞序再回来的时候,鬓角的头发已经湿润,脸上的水珠缓缓向下淌。
他用纸巾擦拭着。
晶莹的水滴从腹肌滑过,找到缝隙趁机溜进裤子内。
然而纪辞序本人好似并无察觉,只是利落的套上毛衣。
程且之的视线彷如那滴水珠,在里面上下其手。
纪辞序掩在毛衣下悄悄地扬起得意的嘴角。
直到毛衣完全覆盖住腰胯,程且之这才勉为其难地收回目光。
“嗡嗡”震动从纪辞序的裤兜里不断传来,他赶忙伸手掏了出来,声音带着些慵懒地问道:“怎麽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男声。具体说了什麽,程且之听不见。
纪辞序的脸色渐渐凝重,“你先去医药箱里拿阿奇霉素和枇杷膏喂给它吃,我马上就回来。”
张旸最终还是没去大陆度假,没有纪辞序相陪,他兴致索然。与其找那些狐朋狗友陪伴,还不如一个人窝在房间打游戏来得愉快。
後来听到三个又一直咳嗽不停,好像喉咙卡着东西,但又咳不出来。本以为咳几分钟就好,没想到前前後後咳了一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好转,似乎更加严重了。
他难受至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打给了纪辞序。
他知道纪辞序在下淄,此时此刻也很有可能跟程且之在一起。
打这个电话本来是想问问该不该送医院,或者问纪辞序有没有什麽解决办法。可纪辞序一听,却说马上就回来。
张旸找到阿奇霉素片和枇杷膏,将两者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
本想抽进针管里,再渡进三个又口中。可三个又似乎知道这个药对他有益,想来以前犯过这个毛病,吃过这个药。它主动舔上去,两三下就舔得干干净净,都不用二次刷碗了。
狗狗主动吃药,真的好让人心疼又欣慰。
张旸摸摸它的头,夸赞道:“真棒!三个又,你就是全天下最棒的狗狗!”
大概过了十分钟,果然没再听到三个又咳嗽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纪辞序的号码,想要告诉纪辞序不用急着回来,三个又暂时没什麽事了。
可刚一点拨打他就开始反悔,赶在拨通前迅速挂掉。
仿佛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纪辞序回去的路上急如星火,直到见到安然无恙的三个又,这火才渐渐褪灭。
三个又两腿支撑站立,前脚持续扒拉着纪辞序,尾巴也摇得跟老式电风扇似的,眼里的热情与笑容都溢到纪辞序脸上。
纪辞序松了口气,笑开了眼。他抱着三个又的脑袋,顺了顺毛,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实三个又之前犯过几次犬窝咳,不是什麽大毛病,药也是时刻准备着的。可它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不能再跟年轻时候相比,稍不注意就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所以纪辞序惊惧恐慌。
张旸很少见到纪辞序有这麽情绪外露的时候,笑容也是少之又少,遑论这样的开眉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