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心疼程知谨把其中的一些细节……
程知谨把其中的一些细节隐去,只对程揽星说了爸妈是如何发现的。
“还有什麽想问的吗?”程知谨掐着程揽星的腰,让他往前坐了点。
距离拉近後,程揽星略有些不自在,之前听大伯和大伯母说时总有种隔着屏幕看别人的故事的感觉,但听程知谨亲口说他才真切地意识到:啊,原来我也是主角之一呀。
程揽星感觉自己心里乱糟糟一团,辨不清现在是什麽心情,他想问程知谨爸妈把他送进了什麽折磨人的机构里,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他想问程知谨当时为什麽不否认,如果他搪塞过去,也不会被爸爸打进医院;他还想问程知谨为什麽要骗自己……
一个个问题纠缠在一起,让程揽星不知该怎麽开口。
大伯母告诉程揽星,程知谨来找过她,他当时手上腿上都是绷带,即使用衣服遮住了,但大概是伤口面积太大,动作间难免会露出来,而且他的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很。
看到程知谨这幅样子,大伯母後悔的念头瞬间就涌了上来,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不希望他误入歧途,但也不想看到他被打成这样,她知道程建平的脾气,要是当时只告诉朱春红就好了。
但程知谨什麽都没说,没怨她,没怪她,只是让大伯母不要告诉程揽星。
大伯母再一次看见程知谨是几个星期後,那时他整个人瘦脱了形,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电话里,大伯母的声音有些咽哽,她对着程揽星一遍遍道歉,既是为当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爸妈,也是为这些年她心里不曾断过的後悔。
特别是在程馨月的科普下,她知道了很多这方面的事,也知道程知谨那样不是生病了。
当初程知谨被抱过来时,已是理应会走路会说话的年纪,但他的父母并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以至于程知谨还是瘦瘦小小一团,不会走路不会说话,表情总是瑟缩的,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他这幅模样,都忍不住抹起了泪。
後来在程建平和朱春红的精心照顾下,程知谨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看起来才有点像他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程揽星出生後,两人有心想要把一碗水端平,但感情不是天平,如何能一分一毫地算清。
大伯母看在眼里,心里总是对程知谨有些心疼的。
她道完歉,电话对面没有回应。
同当年的程知谨一样,程揽星也只是让她不要告诉对方。
和大伯母打完电话,程揽星犹豫要不要给爸妈也打去电话,但还没等他做下决定,手指已经按了拨通键。
对面接通时,程揽星的心有些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如往常一般和朱春红汇报起近况。
两人闲聊了一阵,朱春红突然问起程知谨最近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或是做什麽奇怪的事。
程揽星瞬间敏锐地察觉到程知谨最近和她联系过了。
他故意装傻,说他哥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人,怎麽会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
那边听到他的回答,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边都沉默了。
最後,朱春红只说了小宝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就挂断了电话。
程揽星这些天一直在想,要是大伯没有将程知谨带到他们家,那自己会过着什麽样的生活,要是程知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他会不会过得轻松快乐一些,要是程知谨不是自己的哥哥,那他们是不是一辈子都是陌路人了……
“星星,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程知谨擡手抚平程揽星眉间的褶皱,为程揽星这幅模样而心疼不已。
怪他太无能了,没能尽快扫清两人之间的阻碍。
程揽星这才发觉自己又跑神了,他双手交缠着抱住程知谨的腰,把脑袋埋进他的怀中,不说话,就只不时用脸蹭蹭。
看起来就像只受了委屈丶寻求安慰的小刺猬。
程知谨轻抚程揽星不时耸动的脊背,他垂下眼睫,去看程揽星露出来的侧脸,“星星,这是我必经的过程,不必为我感到难过,你要是不开心的话,那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埋在他怀里的毛茸茸脑袋动了动,程揽星闷声闷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怎麽还偷亲我?”
拍抚他脊背的手停止了动作,很快便移到了他的脸庞,程知谨托起程揽星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程揽星的眉头紧皱着,眼睛也瞪大了,看起来似乎很不满意他偷亲的行为。
程知谨勾唇轻笑,没忍住捏着他的鼻头轻轻摇了摇,“那我下次偷亲你之前先问过你的意见,好不好?”
“这样还能叫偷亲吗?”程揽星甩开他的手,动动鼻尖,又换成自己的手去安抚它。
“所以,星星给亲吗?”
这个问题成功地让程揽星将手从鼻子移到脸颊边,他拼命按揉了一会,见程知谨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动作,似乎真的在等他的回答。
一时之间,按揉也阻止不了脸颊变红了。
“我考虑一下。”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小得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但幸好,程知谨的听力很好。
“好。”程知谨牵起程揽星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但是星星,不要让我等太久了,你知道的,哥哥在你的事情上总是很没有耐心。”
程揽星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痒,想把手抽出来,但力量差距摆在这,他显然是无法如愿了。
听到程知谨的话,他在心里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