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林苏苏的腿上放着一款新款的包包。
陈格站起来,毫不顾忌地道:“助学金确实没有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刘依,我说你怎么这么较真?”
林苏苏莞尔一笑:“是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了啊,我家就住在山区啊,这没毛病啊。”
我指着她们:“你,你们——”
我无法形容我的愤怒。
许晴站起来冲我笑:“刘依,原来你在这家饭店兼职啊,还没吃饭吧?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点。”
她热情地搂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到一张空白的椅子上。
林苏苏适时挟了一筷子菜放到我嘴边。
张雅拿出水果手机快速拍照。
她的手机之前不是水果牌的,想来是用贫困助学金新换的。
许晴:“刘依,这顿饭花得就是贫困助学金的钱,你也吃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别到最后你闹得灰头土脸。”
我争辩:“我没吃!”
张雅晃了晃手机中的照片:“我这有证据!”
林苏苏把挟的菜丢进垃圾桶:“什么玩意儿,凭你也配跟我们同一桌吃饭?看着就碍眼,赶紧去端你的盘子吧。”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雅间。
3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无论如何,班上的同学们都应该知道,助学金被许晴她们私吞了。
我摩挲着口袋里刚发的兼职工资,要是少给爷爷打二十块钱,爷爷就会少吃一粒药。
但不留下这二十块钱,许晴她们拿出和我一起吃饭的照片,我该怎么办。
本身就是乌鸦的颜色,有什么资格说她们是黑的。
爷爷说,做人讲良心,他会理解我的。
我默默从兼职工资里抽出二十块钱。
睡在下铺的室友王冰儿用脚蹬了蹬我的床底板,声音冷得跟冰:“大晚上的,你在床上折腾,睡不睡觉?”
我:“对不起啊。”
王冰儿:“对不起有什么用,快睡,明天还要上课。”
快要上课的时候,我鼓起勇气走向讲台。
经过许晴的课桌,我把二十块钱拍到她的桌上。
她诧异地看我一眼,挑衅地给我了一个眼神。
站到讲台上后,我还是有些心慌,深吸一口气:“打扰大家的时间,对不起。。。。。。”
林苏苏:“知道你打扰了大家的时间,还不快下来!”
几个同学附和。
我鞠了一躬:“我要告诉大家,陈格她们没有把助学金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而是私吞了。许晴在骗大家!”
“昨天她们拿助学金吃饭,被我看见,强迫我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吃,还留了证据,企图让我隐瞒这件事。”
“但我已经把二十块钱还给许晴,这件事情大家有权利知道!”
我以为大家会群情激愤,会要求她们把私吞的助学金吐出来。
但我唯独没想到,大家的口水快把我淹死了。
“刘依,助学金的事情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你还揪着不放的行为,好像苍蝇叮上一坨屎,让我感觉恶心!”
“助学金怎么能叫私吞,是给了该给的人,林苏苏的老家难道不是山区的吗?”
“屁大点事,还用得着站在讲台上广而告之,你咋不到天上讲呢。”
我不能理解,很是委屈。
我的低抬不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却在这时,我听到拍桌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