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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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的巷子弯弯绕绕,田知源一路追着那人到了一栋废弃的筒子楼,筒子楼经年日久,已经有了垮塌的迹象,却还是有人居住的痕迹。
抢钱包的人一直赤脚跑着,跑到这地方的时候踩到个空酒瓶摔了下去,摔下去又刚好踩到旁边碎掉的玻璃片,扎进脚心鲜血淋漓。
他扔开了钱包抱着脚呜呜呜的哭起来,不停叫痛。
苏仪硕走过去把钱包捡起来,擦了擦钱包掉地上蹭上的泥,递还给田知源:“收好。”
“谢谢。”
田知源收好钱包,闭眼叹了口气,还是上前伸手把地上摔到的人扶了起来,问他:“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沾上泥灰也遮掩不住的好皮囊,单眼皮,却意外眼睛很大,还是少见的眼尾上挑丹凤眼。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脖子後面,那个茶杯口大小的疤痕。
——他被挖了腺体。
“走吧,这个点儿附近的诊所还开着,先把他的脚处理下,血淋淋的,看着怪瘆人。”
苏仪硕在身前蹲下,对田知源说:“让他上来,我背他去。”
三人去了就近的诊所,苏仪硕留下看着,医生给那人做了简单的清创,包扎好脚上的伤口,田知源也刚好带着买好的鞋走了回来。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但你得跟我去个地方。”
田知源蹲在地上,擡头对上那人的视线,露出了个尽量善意的微笑。
他不说话,眼中的空洞麻木大于怯懦,看向田知源慢半拍的点了下头。
田知源直接打车走的,临走之前拉着苏仪硕走到一边,跟他说:“如果可以,你把今天的事儿忘了吧。”
苏仪硕挑眉:“源源,你这是求我办事啊?”
田知源点头:“嗯,算是吧。”
“行,你发话我还能不从了?”
苏仪硕的视线又越过田知源的肩膀,看向她身後那辆车内又重新戴上兜帽的人身上,总算正经了一回:“回去路上小心点,有事随时联系我。”
“好,谢了。”
……
田知源准备带他去找陆眉清,上车之後就给祁晗发了消息,让他先去黑诊所等她。
天气冷下来,陆眉清也没在躺椅上晒太阳了,见面的时候她正在披着毛毯坐在柜台後面的电脑前抱着腿玩斗地主,视线瞥到田知源身後的人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回头客,你这又是从哪儿捡的小可怜?”
“快来看看吧。”
“秀秀!秀秀快来!回头客又给咱们送业绩了!”
陆眉清照例先扯着嗓门叫来了陆目秀,让她带着小可怜儿去收拾干净,她可不想给浑身脏兮兮的人看病,太影响她的工作体验。
没多久,陆目秀从走廊那侧的诊室里走了出来,仍是一张没什麽表情的木头脸:“那小孩儿突然就发起烧来了,我刚测了体温,38。7,还有上升的迹象。”
陆眉清推开转椅,拿起一边的听诊器跟着陆目秀去找人,田知源就和祁晗也跟着过去,在诊室外面等。
刚见面时祁晗就闻到田知源身上属于Alpha的信息素味道,单手插在外套衣袋里,靠在墙上斜看过去:“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呢。”
“你怎麽这麽想我?”
田知源揪了下祁晗的袖子,讨好的笑笑:“我答应你要回来,肯定要回来的啊。”
“装傻卖乖也没用,回去再跟你算账。”
祁晗擡起手指抵住田知源的额头,将她推远了些,浓密纤长的睫毛低垂,遮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半数的情绪,紧绷的下颌,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并不美丽。
田知源直接握住推她额头的那只手,男人的体温偏低,跟她的形成鲜明对比,刚摸上的时候就冰的她打了个抖。
她双手握住,塞到暖和的口袋里给他暖手:“青天大老爷明察啊,我真是如假包换信守承诺的好人,心里一心一意只有我的正宫老婆。”
祁晗别过脸,唇角勾起笑:“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