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硕坐在台阶上伸直长腿,微偏过头看向田知源,眼里含笑,修长的指节夹着张硬质的卡片递过去。
田知源屈指弹了弹烟灰,瞥了眼那张卡片,另只手从兜里拿住被塞的一把房卡,开扇子似的展开:“收回去吧,太多了,衣服都要被扯长了。”
“真的不考虑考虑我?我技术很不错的,保证你用了一次还想下次。”
苏仪硕用房卡挑起田知源的下巴,紧盯着那张因兴致缺缺而半耷拉着的杏仁眼,视线又顺着白皙流畅的面颊滑落,在轻微泛白的唇瓣和纤细的脖颈之间流连。
真想让她的嘴唇红起来,再将腺齿狠狠穿刺进她的皮肤,看着她为了自己一点一点的变得生动。
酒吧里想要一夜情的人多了,但大多讲究你情我愿,撩拨的话点到为止,不会过火,这样直接舞到田知源脸上的,苏仪硕还是头一个。
田知源明显感觉到苏仪硕带着侵略性的视线,推开他的手,冷了脸色:“再对着我脑内高潮我就打死你。”
“你怎麽知道我石更了。”
“啪——”
响亮的一声,田知源手上没留情,她做着有体力活的兼职,也是练出了些肌肉,并不是软绵绵的类型,一巴掌扇得苏仪硕嘴角渗血,霎时就肿了起来。
苏仪硕舔了舔肿起来的嘴角:“早说你介意我这样说话嘛,我就换个话术,你要谈恋爱循序渐进也行,我现在看你很顺眼,我喜欢你这样儿的,怎麽样?考虑考虑我呗?”
虽然知道ABO世界对于性方面开放的不行,但田知源还是无法容忍这种性骚扰式的搭讪,她站起身要走,却被苏仪硕没皮没脸的抱住小腿不让她走:“别走啊朋友,再聊个两分钱的!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田知源踹开苏仪硕,踩着台阶跑了:“神经病!”
自那天晚上以後苏仪硕就像病毒一样缠上了田知源,从一开始坐在台下的卡座盯着她,到後来上了台跟她一起伴奏,只要周围没人他就一直缠着她说露骨的话,收获的结果就是被她扇巴掌。
但苏仪硕就是个挨巴掌还问田知源用什麽护手霜手好香的变态,到後面田知源就避着他走。
真正翻脸到田知源失控揍他是在Year第一张专辑大卖之後的庆功宴上。
她喝了酒,中途去洗手间醒酒,出来就碰上苏仪硕。
那个时候是田知源忙着毕业论文缺席了一个月的无尽夏酒吧表演,毕业後还有一大堆要考虑的事情,每天都过得焦头烂额,除了和导师沟通之外,她谁的消息都不回。
田知源在科燠星本就没几个朋友,兼职认识的那一群她都统称同事,工作上有事联系下算了,私底下没必要联络紧密,更别说一直言语勾搭她的苏仪硕,不把他拉黑都已经够给面子了。
两人碰面说了没两句话就吵起来。
田知源越过他要走,被从後抱住,扣住腰的力道极大,感觉要把她骨头捏碎了,Alpha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多担心你,你就心那麽硬,理都不理我,还带着一身别人的信息素来见我,我易感期这麽难受也要来见你,你就从来不多看我两眼。”
苏仪硕虽然总是嘴上骚,但很少真正对她动手动脚过,但这一次直接失控咬到田知源後脖子见血。
田知源被这一口气到发疯,挣开之後把苏仪硕打的鼻青脸肿,来上厕所的周予祢碰见这场面,拉开她才没让她在厕所门口把苏仪硕活活掐死。
之後田知源更不去无尽夏了,最後还是看着米姐和加钱的面子上才肯答应回去,但就是每次见到苏仪硕都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多说两句话就要翻脸。
大学毕业後她忙着工作,手头也宽裕了些,不用再在後台沙发上将就,几乎是演出完就走,见面的时间不过是舞台上的半小时,苏仪硕就算是想,也没办法翻起什麽风浪来。
苏仪硕也被乐团和家里安排的未婚夫缠的脱不开身,性格变了很多,两人关系这才慢慢走向缓和。
*
但最近大有故态复萌的架势。
田知源已经把苏仪硕三个号码拉进黑名单了。
“你又欠抽了是不是?”
走下扶梯,两人先後过了地铁站的安检,苏仪硕跟着田知源一路走到七号线的候站点:“听明凛说,你谈了个见不得人的男朋友?”
田知源不接腔,低头用终端发消息,苏仪硕早就习惯了,自顾自的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没有看得上的人呢,居然还真谈了,不过你男朋友的信息素味道真难闻,把他踹了跟我,我的信息素比他的好闻。”
“田知源~你理理我啊,我口水都要说干了。”
田知源头也不擡,道:“说干了就闭嘴,没人想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