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说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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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麽要帮我?你大可以路过装作不认识我。”
南梵没动,伸手去扶住田知源的手肘,让她不至于站不稳而倾倒在地。
田知源往旁边的墙上一靠,双手往羊羔毛的外套兜里一插,闭上眼缓了缓揍人之後气血上涌和肾上腺素飙升的心跳加速。
她说:“一码归一码,这跟你是不是我讨厌的人没关系,虽然我确实不怎麽看得惯你,但今天就算你不是Omega,遇上一个这样的烂人,我都会帮你。”因为我以前希望,我遇上的时候也有会有人帮我…
可是没有人。
她永远忘不了那种感受。
当然,她打马逊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她的私心,想出出气。
田知源睁开眼睛,本意是要去看马逊,却意外看到了梅雨一行人。
之前在全息模拟厅的时候黑长直和红毛男都穿过一军的军服,马逊现在也在一军上学,他们碰上,说不定会出手帮校友,一个马逊她尚且有招能对付,但一群人均比她高一个头的军校生,她可搞不定。
敌衆我寡,不妙,田知源拽上南梵就跑。
“诶…怎麽这就走了?姐姐!姐姐!”
师灿追过去时,南梵和田知源两人已不见人影,好不容易遇上,还没问清楚为什麽要单删他呢,这就一下子又不见了。
梅雨低头看着地上蜷缩喊疼的马逊,看垃圾一般的眼神:“就你也配被她打。”
那头,田知源已经顺利返回包厢。
经此一役,刚才还因为喝酒有些迷糊的脑袋一下子清晰了,在阿龙的三寸不烂之舌辅助下,很快敲定了军校设备舱调研的事情。
副官身边的Alpha递过来名片,说让田知源准备好了就可以联系办公室,他们会安排她和团队进入军校的时间。
散场的时候,田知源又喝了不少,感觉自己的身体跟吸满水的海绵似的,沉得走一步都费力。
阿龙已经烂醉,一个成年Alpha手长脚长的,还重得要死,田知源自己走路都走S弯,根本没办法扛阿龙,只能三人里唯一清醒的南梵来。
田知源本以为南梵会嫌弃,意外的,他竟也毫无怨言,或许是看在阿龙替他喝了很多酒的面子上大发慈悲了一回。
田知源拿出终端给叫了代驾,嘱咐南梵道:“等会儿代驾来了,你让他先送你再送阿龙,我给嫂子打过电话了,她会在小区门口来接,你只管安全到家,记得报个平安。”
南梵站在花坛边,一边捏着鼻子背过身不去看阿龙狂吐,一边看向田知源,终端屏幕的荧光照亮女人的脸,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这种状态让他怎麽敢走。
“一起吧,车里也坐得下,你这样太不安全了。”
田知源摆了摆手,她还记得自己有事情没做。
“不用了,这边都闹市区,不会怎麽样的,我要去买点东西,等会儿了我打个车就回去了,我是Beta,比你安全多了,心放肚子里吧,我肯定没事的。”
阿龙吐完,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舌头道:“没事的,小南你放心啊,我一定保护你的安全!”
南梵嫌弃的拧眉:“你还是吐你的吧。”
阿龙点头,又背过身去,扒着花坛边给花坛里的植物分享晚餐。
代驾很快就到了,田知源目送两人上了车,汽车消失在视线中之後,她走着去了就近的商场,戴着耳机,一边听录音一边按照清单买祁晗需要的东西。
田知源拎着装着清单上所有东西的纸袋走出商场,看着兜头落下的瓢泼大雨,刚才都还没有的,这一下就下起来了。
下雨天对她来说总带着特殊的记忆印记。
象征着痛苦丶压抑丶反抗丶自由和畅快。
纵然情绪矛盾,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
阴冷的风吹过,雨丝被吹动飘过来,缠上发丝,又黏在田知源外套的粒绒上。
鼻间一股暖流滑落,湿意滑过嘴唇,她伸手去摸,摸了一手鼻血,太阳穴处像是有根弹动的橡皮筋,拉扯着疼,眩晕一阵阵袭来。
脑海里的记忆像是被打碎了,她仿佛一人置身于漆黑空间,周围是那些记忆碎片。
“别打了,别打了,不要再打了!我的儿啊,我的女儿!”
“赔钱货,老子生你养你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