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源用竹签插了个丸子,送到嘴边咬了口:“没,有点事儿就请假了。”
梁泉月突然想起什麽,打开终端给田知源发了个文件:“周予祢跟我说你答应来录歌,刚好碰到,把谱子和歌词都发你了,大概这周末就要录,你有时间吗?”
田知源不着急看,一边嚼丸子,一边想着这周的工作安排,这个月星联社一直都在准备一个家用全息设备舱的展览,虽然是她们组主办,但展览现场都是营销部在弄。
展览的时间好像就定在周日上午,阿龙催命一样催她说不定就是要等回去之後打发她去盯现场布置,省得功劳被营销部抢走。
而他自己好美美隐身偷懒,到展览当天再光彩照人丶捧花出场对着大老板说展览大到舞台音响小到一花一草和易拉宝,都是他亲自来现场盯,辛苦的足足瘦了三斤。
田知源:“周日上午有个展览,弄完也要下午了,我估计四五点能结束,你们录音几点?”
梁泉月:“八点,到时候把棚空出来,还在老地方,你们公司的展览在哪儿办?结束了我去接你。”
老地方,是Year走红後,乐队五个人用第一笔演出费在科燠星西区的一片文创园区租了两层楼做的工作室。
工作室很大,还配有录音棚,田知源去那里录音过几次。
田知源摆摆手拒绝:“不用了,展览的地方跟你们工作室两个方向,我到时候自己过去吧,不用来接我,就别折腾了。”
和梁泉月敲定完录音的事儿,田知源的关东煮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拿上伞走到便利店的屋檐下,撑开伞後回头看着梁泉月问道:“你带伞了吗?要不要送你一程?”
梁泉月指了指在不远处的车:“我开了车,送你回家?”
田知源看到了不远处的黑车,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我去公司,应该和你不顺路。”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不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不顺路?”
“猜的?”
梁泉月伸手接走田知源手中的伞柄,眉眼轻扬:“我顺路,送你。”
有便车搭,不坐白不坐。
田知源跟着梁泉月共撑一把伞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车内熏香浅淡,是很好闻的茶香。
田知源一上车就低头玩终端,没玩多久,祁晗的通讯就打过来了,她接通後放到耳边道:“干嘛?”
车内安静非常,就算田知源没开免提,也能听见电话那头的男声。
“下班回来带瓶醋,不然没法做醋溜土豆丝。”
醋溜土豆丝是田知源在银行门口躲冰雹的时候发消息给祁晗点的菜,自打祁晗出院後在家里做了几顿饭,田知源发现他的手艺简直惊为天人,比自己好上不少。
吃到了细糠,田知源说什麽也不要吃自己做的饭了,把做饭的任务扔给了祁晗,好在他本人也没什麽异议,皆大欢喜。
听到男人的声音,话的内容还带着浓重的家属气息。
梁泉月馀光瞥了眼姿态放松的田知源,只觉浑身血液滞涩,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麻。
田知源的手指敲着车框,看着不停有水滴滑落的车窗,窗外雾蒙蒙一块,什麽都看不清。
“除了醋,还要带什麽?你一起说了,正好我下班去趟超市。”
“除了醋什麽都不要,你的零食已经很多了,不需要补货。”
“酸奶呢,我记得没有了。”
“我刚看了,还有,不要买了。”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田知源又扯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才挂断了通讯。
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田知源找到了和梁泉月的聊天框,接收他发来的文件,存到网盘打开文件才发现只有曲子的音频。
“demo还没有录吗?”
正好遇到红灯,梁泉月停车等待,手搭在方向盘上,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表。
他道:“刚开了演唱会,予祢嗓子状态不太好,准备休息几天再录。”
田知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转过去看梁泉月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那只熟悉的表:“这表都这麽多年了,丢了吧,那就是一个地摊货,招考前校门口随便买的,被媒体拍到,你又是有嘴说不清了。”
梁泉月愣了下,又看着手表,笑道:“这是你送我的,而且刚换了电池,还能用,丢了多可惜。”
田知源轻眨了下眼,视线移到正前方,指了指快要跳绿的信号灯,发动她的拿手技能——装傻充愣。
“快绿灯了,你好好开车。”
车子啓动後,导航播报因雨势渐大,多处道路堵塞,到田知源公司最少还要一个小时。
田知源就脸贴着安全带假寐,眼都不睁,一副“我很困请勿打扰”的模样,生怕梁泉月再拉着她回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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