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家主的位置,并不代表着只有地位和权利,还有很多需要背负的责任,甚至是月月需要警惕妖怪的报复。
院子里一阵沉默,在电话挂断前少年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虽然向外援求助了,但很显然这个局没那麽容易破解。
夏目揉了揉肩膀,夜已过半他依旧没有任何睡意。
他们的准备很齐全,而最後的准备还是由家主本人负责。
远远地就能看到那个勉强站着的人,他穿着整齐的和服,身後是撑伞的傀儡式神。
在内院里有一个复杂又精密的阵法,而的场静司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
夏目本想上前帮忙,但无论是名取还是与谢野,都对此表示了不赞同。
“我相信你的实力能够解决那样强大的妖怪,但是这次情况不同。”名取谨慎地摇头,“被诅咒的人没那麽容易解脱。”
在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的情况下,夏目又一次有了那种感觉——无力感。
就像前几次那样,他只能无力的见证这一切。
“为什麽……”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要是……要是我……”要是他再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沉默咽回喉咙里,他们都没办法插手。
在长久的等待後,在黎明来临前,从天而降的大妖咆哮一声,无视了那些封印和限制,目标明确地冲向院子里的人。
明明知道应该旁观,但心里着急喊着要做些什麽的夏目,还是在最後关头动摇了。
他下意识朝那边冲去,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有了动作。
夏目看到了的场静司脸上惊讶的表情,也听到身後名取和与谢野的着急喊声。迎面冲来的黑气从七窍灌入,一下子身体便有些僵硬起来。
最後化作原型的斑,咬住那团黑色雾气的一角。见状夏目握紧了手,一拳挥出的同时,准备许久的符纸飞出,密密麻麻的占据了视野。
“去!”少年大声喊道,“老师!”
虽然已经配合默契,但爆发的巨大妖力,还是震得他们倒飞出去。
在跌倒前夏目看到了那个妖怪的正脸。
那张脸狰狞可怕,但一只眼睛的位置是一个空洞,它挣扎着发出吼叫声,嘴里痛苦呢喃着。
“还给我……还给我丶给我!”
在意识的最後,夏目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味。伤口不在他身上,那意味着什麽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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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後坐起身的夏目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太宰治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他眯眼嘲笑:“你啊还真是鲁莽。”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织田作之助也探头看来,“太冒险了,但是你没事就好。”
夏目喝了口热水总算是回过神来,但很快他又耸耸鼻子低下头去:“抱歉……”
门吱嘎一声被从外面推开,来得刚好的名取愣了一下,然後才皱眉:“夏目,你——”
他指责的话还没脱口而出,下一秒就为少年那个愧疚的神色而噤声。
最後名取也只能一顿隐忍,说了句:“没事就好。”
太宰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揉着脖子说道:“醒得刚好,应该没错过。”
他们还在的场一族的宅邸里,而太宰口中没错过的,是上一任家主的葬礼。
不过比起葬礼,更重要的是下一任家主继任的恭贺宴会。
夏目见到了很多除妖师,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都让他有些愣怔。
他也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担任日和家主的日和雪,她已经能很熟练地处理这些事宜了。不过她身边跟着日和晴,两姐妹形影不离。
“好久不见夏目,感觉你总是会卷入各种麻烦。”日和雪走近,面上挂上笑容,“你的脸色看着很糟糕,没事吧。”
“我没事。”
简单的打过招呼後,夏目独自一人去了偏僻的後院。这里没什麽人很安静,但一冷清下来,头脑就容易胡思乱想。
这个院子有些眼熟,像是他第一次来时,见到的场静司的那个院子。
但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同,一个恍神的功夫,身後好像又响起脚步声。
的场静司也不是那麽糟糕的人,如今回想起来,他好像要有很多身不由己。
夏目微微低头,看到了身侧的一片衣角,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怎麽?在缅怀我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少年一个激灵大退两步,夏目指着靠近的人,一边结巴着“你丶你你!”,一边又捂着胸口不停後退。
“的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