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衣拿出玉符,想要联系刘药师,可在施法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
我来衡阳宗,不正是为杀元珩吗?之前元珩昏迷的时候,她试图砍元珩,却被护体结界所拦,如今元珩仍在清醒,可妙衣却能把匕首刺入他体内,是不是代表,此时此刻,元珩不再受护体结界的保护,她若动手,元珩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脑袋里又响起另一个反对的声音:别呀,杀了元珩,你会死的!
杀了元珩,我会死吗?妙衣疑惑。
同意的声音说:关妙衣,你千辛万苦奔赴衡阳宗,不正是为杀他吗!如今机会近在咫尺,你又何必纠结!你恨他恨不能去死,如今杀了不过是赔上你的命,难道你不舍吗?你还能活,他则必死,你还在纠结什麽!
“闭嘴!”
妙衣大喝,脑袋里吵架的两道声音立马消失。妙衣怔怔看向床榻上安眠的元珩,伸出手,怀玉现在她掌心。
寒光一闪而过。
元珩躺得很安稳,不为所动。
妙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握紧怀玉,最後挥刀,狠狠向元珩刺去。
怀玉砍在结界上。
妙衣右手一震,往後退了三两步。
还来?
她不信邪,明明刚刚能刺穿元珩,为何现在不能。
她再度举起怀玉,程丹宁从屋外跑进来,远远即大喊:“妙衣,你不能杀他!”
妙衣仍在施法,丹宁咬牙,直接夺走怀玉,再用绳索把人束缚住。
妙衣拼命挣扎,奈何绳索捆得牢靠,叫她再怎麽费劲皆是枉然。她狠狠瞪向程丹宁,“放开我!他杀了我,我杀了他报仇,天经地义!”
“你只记得那场幻境,只记得你被元珩杀了这件事吗?”
“你果然知道那件事。”关妙衣神色冷然,声声质问,“那我该记住什麽?若不是他,我不会承受不死咒印的折磨。”
“你一定要杀他吗?”
“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哪怕你也因此死?”
妙衣冷哼:“所以他计划让我二人身重情蛊,这样他若死,我也必死。但他以为这能拦得住我吗?”
“妙衣,你想知道,我为什麽会知道那场幻境的一切吗?明明是假的,明明是元珩凭空捏造的,可为什麽我却知道这件事,甚至一清二楚?”
程丹宁的话叫妙衣激昂的情绪些微冷静下来。他她看着程丹宁,这个称得上是元珩“帮凶”的人,冷冷一笑:“好啊,我倒是想知道,他杀了我,究竟是因为什麽苦衷!”
“请随我来。”
程丹宁在前边领路,妙衣随其後。当看出这是通往後山的路线之时,妙衣明显一怔。
後山——那是她曾经踏足丶却无功而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