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喔…咯咯咯”
天色尚早,晨光微露。
一声声高亢的公鸡打鸣,扰的人心烦气躁。
秋水弋循着声音,在林子东面找到了用衣服裹住头脸的云梁,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能不能让你的鸡别叫了”。
云梁也是不胜其扰,那大公鸡就站在他头顶的石头上的打鸣,声音洪亮而激昂,都怪自己给它喂的太饱了。
云梁从衣服里伸出个乱蓬蓬的头,吼道:“它听不懂人话,我有什么办法?”
秋水弋看着精神抖擞的大公鸡,“打晕吧”。
说着不等云梁答应,脚尖踢起一个小石子,打在鸡脑袋上。
“那你轻…”云梁还没说完,鸡已经倒了。
云梁实在是太累了,他受了伤又一直赶路,实在太需要休息了。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一下子就陷入了昏睡。
秋水弋也顾不上回自己的地方,就在云梁对面休息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云梁却还呼呼大睡着。
他的嘴唇微张着,每一次喘气还带着微微的小呼噜声。
明晃晃的炫耀着他还活着…
云梁自从受了伤,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从包袱里抓出一把谷子,往地上一撒。
“小花,吃饱了我们就赶路”。接着从包袱里翻出个木碗,往里面倒水。
等他把碗放在小花面前,现小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小花,小花的身体都僵硬了。
啊,我的小花!
这是怎么回事啊?
云梁敲了下脑袋清醒了些,这才想起黑无常来过,还把小花打晕了,顿时心生懊恼。
可是他明明说只是打晕啊?
这人说话怎么能信呢?
都怪自己当时困糊涂了,脑子和心窍都糊死了。
这个黑无常,真是个天杀的天煞孤星。
云梁依然把小花装进鸡篓,这次他不埋小花了,或许它依然能活过来呢。
他要背着小花去找黑无常理论,替小花讨个公道。
走了半个时辰才追上。
秋水弋正在半山腰寻找众生白桃。
云梁站在山脚喊,“你为什么要杀我的鸡?”
秋水弋略想了想,什么死了。
鸡死了。
自己可没杀,没准是病死的。
云梁继续喊道,“你杀了我的鸡,你得给我个说法。”
秋水弋不理他,继续拿着剑在草丛里,东面拨弄拨弄,西面挑拣挑拣。
云梁眼看对方不搭理自己,一鼓作气爬到了半山腰。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把鸡篓重重的往地上一放。
“你,为什么要打死小花。”
秋水弋把手里的野草往地上一扔,隔着鸡篓的缝隙往里看去,这只早上还阔挺胸的大公鸡,如今两脚一蹬,已经僵硬了。
可是秋水弋没想杀它。
他只打过人,没想到有一天会需要对一只大公鸡动手,难免把握不好力度。
这一个不当心,竟然打死了。
按理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秋水弋是有几分愧疚的。
不过只有几分。
“哦”,秋水弋平静的回应了一声,“趁新鲜,烤了吃吧。”
“不行,你是不是想吃我的小花,才故意打死他的?”
秋水弋对云梁的控诉充耳不闻,反而目光往他腰间一落,那里挂着数个小竹筒,走起路来,撞出清脆的响声。
怪勾人的。
这是个好东西,上次秋水弋喝了这个小竹筒的甜水,一天都没觉得饿。
云梁痛的吃不下东西,想必也是靠喝这个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