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像,好像更不对劲儿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远洲一直忍耐着没有下一本动作。
门外的裴司臣倚靠在墙上,他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指尖捻了又捻,似乎在感受顾远洲皮肤细腻的触感。
裴司臣的眼睛红了一瞬,某些升腾的野望又被他狂念清心咒压了下去。
顾远洲现在很痛苦,他不能有那些卑劣的想法,太不是东西了,简直是,是禽兽不如。
哐当。
裴司臣一惊,他眼睛骤然瞪大,想也不想又冲进屋里。
瓷制的水杯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裴司臣跨过那一摊水,径直走到顾远洲身边。
“怎么了?”
“渴。想和冰水。”
顾远洲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向裴司臣,意思不言而喻。
裴司臣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又隐晦地看了眼顾远洲,好像,没有那样。
“好,你等一下,我去倒。”
裴司臣飞快捡起地上的水杯,三步并做两步出门,直接从饮水机给顾远洲到了一杯凉水,又打开冰箱加了几块冰。临走之前,又默默舀了一勺蜂蜜。
还是甜一点好。
“来,喝吧。顾远洲,要不要换个衣服,你这湿透了,不舒服。”
顾远洲捧着冰水大口大口吞咽,等喝完才摇了摇头,拢了下身上的睡衣,低声道:“这个舒服。”
“哦。”
沉默,又是死一样的沉默。
裴司臣接过凉飕飕的水杯,低头一直盯着顾远洲白嫩的脚丫。这个药性好像很厉害,要是长时间这样,会不会对顾远洲身体不太好啊。
啧,好烦。
他眼皮子底下的脚趾来回变换着动作,裴司臣叹了口气,他知道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裴司臣捏着拳头,似乎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嘟囔道:“你怎么,不弄。”
含含糊糊的话还是被顾远洲听了个彻底,他瘪了瘪嘴,委委屈屈道:“我,我不会。”
艹。
裴司臣要疯了,顾远洲还是杀了他吧。这副模样,是个人都……
“不用会吧,直接来就行。”
裴司臣敢肯定自己的脸已经红的不能看了,但是这个情况,他还是得强壮淡定。
顾远洲低着头,手指在沙发上扣来扣去,心脏突突突的跳动着,他似乎是非常难以启齿道:“不是,真的,就没有经历过。我是尊贵的血族亲王,没人教我,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他是个极其宅的吸血鬼,不出门,不社交,没有不良嗜好,就看一些小说,还都是纯洁到不行不行的。本身欲。望就低,又没有什么刺激,他又贪睡,有时候一睡就好几眼,压根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臣臣,你别担心,死不了。”
什么叫死不了。
顾远洲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非常危险,几乎已经到了不能接受的临界点,再这么下去,裴司臣觉得他不是冻感冒,就是得身体别的地方出毛病。
裴司臣半跪在地上,咬着牙,认认真真看着顾远洲,他犹豫道:“顾远洲,你信我吗?说实话,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如果不快点解决……所以,你信我吗?”
“信。”
就一个字,彻底让裴司臣的心理防线崩了,这个傻子,怎么他说什么都信啊。
“不是,你明白我的暗示吗?”
顾远洲诚实地摇头,他现在脑子晕的厉害,懵懵的,几乎已经是不能思考的地步。浑身绵软,四肢无力,他哪里知道裴司臣是什么意思,就,他说什么是什么吧。
“那,这样呢?懂了吗?”
裴司臣靠近顾远洲,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动作把顾远洲抱住,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某一点,然后又看了眼明显呆住的顾远洲。
“懂了吗?”
顾远洲呼吸都不流畅起来,他眨了眨眼睛,又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愣愣地点头。
血液沸腾,流动的速度都放缓下来。
他的手指绞成一团,眼睛压根不敢看裴司臣,只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忽略裴司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