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的颜色似乎很新,与旁边很不和谐,前面几株天南星迎风摇摆,阵阵异味经久不衰。
皇帝怒目灼灼,面色惊异:“莫非……?”
“来人!”皇帝低吼。
李砚安赶紧跑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把这面围墙给朕掘了!”皇帝指着面前的围墙。
“是!”李砚安带着几人马上开干。
一锹……两锹,围墙渐渐垮塌,溅起阵阵灰尘。
突然,好像是油纸的一角显露出来,满是尘埃,同时伴随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哕……”离得最近的侍卫实在忍不住,吐了出来。
李砚安见状命令道:“快挖!”
不消片刻,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掉出来,摆放在地面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
“仵作!”皇帝转身喊道。
两名仵作上前查看一番,其中一人回身回禀道,“启禀皇上,室外日头太毒,恐验尸不准,还是移居室内较好!”
皇帝大手一挥:“抬进府衙。”
“皇上,根据这样的味道,油纸下恐怕早已面目全非,为防止冲撞龙颜,还请您回避至后堂,草民验尸完成后就向您回禀情况。”
年老一点的仵作经验老道,只闻此气味便知尸体应该已经高度腐烂。
皇帝逡巡不移,陈立劝慰:“陛下,请您保重龙体,移居后厅稍作休息吧!这两位仵作经验老道,定会仔细验尸的。”
皇帝眸光一转,吩咐道:“那你尽快完成!”
“是!”
皇帝移居后厅,坐立不安。
一个时辰后,仵作前来回禀。
“启禀陛下……”仵作躬身行礼。
被皇帝打断:“此刻不必多礼,快说!”
“据草民验尸得知,此人大约三十七八岁,男性,身长五尺,身上多处钝器所伤,但是都不致命。”
“最要紧的是头颅后脑勺处扁碎,导致身陨。且死亡时间应该一年有余,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面孔,草民注意到他的左下方肋骨有陈年旧伤的痕迹……”
“围墙之内竟藏有尸体?怎么可能没有人现?”皇帝愠怒。
仵作福身解释:“启禀陛下,这尸体被放置许多松香、木炭,甚至朱砂等物,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臭气。”
“而且围墙前面种着几株天南星,此物本身巨臭无比,自然没有人怀疑是墙内尸体散出的气味。”
仵作盯梢皇帝的脸色,继续说道,“况且,整个府衙都长着同一根舌头……”
皇帝眉头紧皱,双手负立,沉默不语。
半晌,对着李砚安吩咐,“去把魏迟带来。”
转身对仵作说道:“朕心中有数,你且先下去!”
晌午时分,刚刚还晴空万里,如今竟乌云密布,暴雨好似在天上酝酿。
魏迟飞奔至后厅,甚至忘了给皇帝行礼,急切问道:“尸体在哪里?”
陈立想出声提醒,被皇帝摆手制止。
郑重问道:“你爹多大年纪?”
“三十七岁。”
皇帝眼尾上挑,继续问道:“他之前可受过什么外伤?”
魏迟认真想到:“好像是前年年初,我爹出远门办差事,正值数九寒冬。我爹行至山崖间时,不小心摔下山崖,好在衣着厚实,没有大碍,但是听娘说摔伤了肋骨!”
“哪一侧?”皇帝眸光加深,满眼促狭。
魏迟继续回忆:“好像是左侧肋骨!”看着皇帝的表情,魏迟已经明白了。泪水夺眶而出:“是不是找到我爹的尸体了?”
“是不是?”魏迟焦急想确定。
皇帝沉吟:“是!你去看看吧!”说完示意李砚安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