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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问 探问(第1页)

探问探问

严怀山老谋深算,从寒门书生到权倾朝野的宰辅,生性多疑自不必说,齐天扬自然也察觉出了他对自己的几番试探,但他已入局,严怀山就算防备又如何?

沉吟半晌,齐天扬想起自己今日回府的目的,问他:“之前您说您拿到荣伯父掌握的证据後,就交给了严大人,您私底下可曾誊写了一份?”

齐元亨怔了怔:“你这是何意?”

齐天扬看着他道:“严大人想用荣府撼动陆听澜,□□清毕竟只是一个六品官,镇国公府根基稳固,皇上对他也一向信赖,就算再不能容忍官商勾结,也不会对他从重处罚。严大人势必会增加涉事官员的份量,若不想成为下一个荣府,咱们就得有自己的筹码。”

齐元亨神情一变,立时噤了声,片刻之後说:“我这儿没有你要的东西。”

“您不信我?”齐天扬的目光落在不断冒出热气的茶盏上,“您放心,我早已将荣茵抛之脑後,没有什麽比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利更真实,”

齐元亨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能这样想,为父欣慰不已,不过严大人视我为心腹,不可能这麽做。”

此时小厮在门外禀报,齐母为娘家侄女接风,今日在花厅筵席,让齐天扬去与远道而来的表小姐打个招呼。齐天扬随口就拒了,齐元亨却让他过去看看。

齐天扬神情微凝:“您与母亲又想做什麽?”

“混账,怎麽说话的。”齐元亨气得又想拍桌,到底忍着了,“你不喜荣蕴不回後院,那两个姨娘也不讨你欢心,这样下去何时才能绵延子嗣?你表妹娇憨可爱,又甚是乖巧,我与你母亲已经商量过了,待你休了荣蕴,就迎娶她过门。”

齐天扬蹙眉:“您别忘了,荣江手里可还有您的把柄。”

“不足为惧。”齐元亨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你以为他能活着受罪?死人的嘴才是最紧的,等到时机成熟,自有人送他上路,他手里有我再多把柄都无用了。”

当初需要荣江帮他做事,迫不得已让荣蕴嫁进齐府,齐元亨已是憋屈许久,如今他已取得了严怀山的信任,再也不惧荣江的威胁了。

齐元亨看了看他的脸色,迟疑地道:“你要是不想娶你表妹,王大人的闺女也还未婚配,上次他还说过想让你做他女婿。”

“儿子在大理寺许久,早看出王大人并非一心效忠严大人,您当心计划落空,得不偿失。”齐天扬心中异常的愤怒,他们到底把他当什麽了,想让他娶谁就娶谁麽。

齐天扬从书房出来,脸色很不好看,昌吉有些怕,小心地开口道:“公子,夫人说要见您一面。”

“不见。”齐天扬不耐烦,荣蕴来找他除了表妹的事还能有什麽?她肯定也猜到父亲母亲的打算了,可这一切与他有什麽关系,他们之间早没什麽好说的了。

陆听澜的马车停在文渊阁外面,今日难得没有下雨,地面干燥,但是刮起了风,还是会冷。陈冲抱着斗篷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忙上前替他披上,嘴巴动了动,似有话要说。

这个空档对面的台阶走下一群人,打头的是孙志诚,後面还跟着七八个官员,一半以上都是内阁的人。孙至诚远远地就看见了陆听澜,笑着道:“陆大人这是要回宛平了?下个月周大人就要告老还乡,今日内阁的诸位同僚约好了去给周大人践行,你不妨与我们同去,大家同朝为官一场,也算有缘。”

陆听澜勾起嘴角也笑了:“就怕陆某在场各位大人反而不自在了。”说完又看向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周大人,“改日我请周大人喝茶,再亲自为你践行。”

周大人急得连连拱手,他马上就要走了,既不想得罪严怀山,也不想得罪陆听澜,嘴里忙道:“多谢大人,一定,一定。”

人群远去,陆听澜才看向陈冲:“你方才有话要说?”陈冲低头,掀开车帘子:“您看看就知道了。”

马车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影,陆听澜眼睛一眯,回头吩咐陈冲:“让马车沿着长安街跑起来,不要停。”

长安街酒肆林立,熙熙攘攘的街头混着嘚嘚的马蹄声,将车内的交谈声都尽数掩了去。萧祈安坐在陆听澜对面,自责地道:“我给先生添麻烦了。”明明陆听澜嘱咐过,让他守在父皇身边,可在听说高乾的事後,还是忍不住跑出来找他问个心安。

“无事,大皇子应该没多少时间吧。”陆听澜撩袍而坐,把车帘子放下,示意他有话直说。

萧祈安道:“我听小德子说今早御史又弹劾顾侍郎了?上次弹劾没有如他们所愿,高大人才刚被贬,就又迫不及待了。”小德子是萧祈安的贴身太监。

陆听澜笑了笑,淡淡地道:“大皇子不必担忧,郭兴不会让顾侍郎有事的。”

“先生何出此言?”萧祈安皱眉,不明白这与郭兴有何干系。

还是太稚嫩了,许多事看不明白。陆听澜叹了口气,提点他:“兵部一直都是武定候的势力范围,可现在兵部内严怀山的人太多了,这不是好事。”郭兴为了平衡各方,保持武定侯一派在兵部的绝对话语权,就不会允许顾侍郎出事,再让严怀山安插他的人进去。

萧祈安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又道:“先生洞察世事,不过这次您许是看错了,郭世子早投靠了严党。父皇病倒那日,严怀山当即就入了宫,锦衣卫和神机营都出动了,要不是付太医来得及时,只怕……神机营与武定侯府的关系,我不信郭兴不知情。”

虽然严怀山一直说神机营和五军营在他手上,可其实真正能调动这两个军队的人一个是武定侯另一个是永昌侯。武定侯去浙江後,他在京中的势力就转移到了郭兴的手上。

陆听澜沉默,他一向不认为郭兴是会与严怀山同流合污的人。他问道:“大皇子近身伺候皇上,可知太医如何说的?”

萧祈安摇头:“父皇清醒时与付太医单独说了话,我并不知情,不过皇弟最近是半步都不愿离开父皇了。”

难怪严怀山要带着神机营进皇宫了,他这是时刻准备逼皇上写退位诏书。陆听澜觉得不能再等了,无论有没有证据都要找郭兴谈一谈。他擡手轻敲车壁,马车立时停了下来,他对萧祈安道:“不早了,我安排车夫送你回去。”

玄青赶了辆青帷马车送萧祈安离开,暗处还有四名护卫跟着。陈冲牵着马绳问:“七爷,咱们现在回府吗?”

陆听澜靠在垫子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思虑了半晌方道:“去庆春园,半个时辰後你再回府去接夫人过来。”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安庆坊西街去。

庆春坊一安静的雅间内,郭兴看着陆听澜取了茶具煮茶,然後将第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他端起来搁在鼻下,清香馥郁,是极品峨眉雪芽,笑道:“茶好,煮茶的功夫更好,想不到陆阁老还有这等手艺。”

陆听澜笑笑,待他吃尽後又添了一杯。郭兴身子往後贴住椅背:“阁老有话就请直说吧,本世子无福消受您的殷勤。”

“那陆某就开门见山了。”陆听澜放下茶壶,端起自己面前的斗彩鸡缸杯喝了口茶,“我记得曾问过世子荣川的死因,世子当时并不愿告知,所以陆某私下派人去浙江查了查,世子猜我查到了什麽?。”

郭兴看了他一眼:“趋炎附势之徒,死有馀辜,阁老为何总要纠缠于他的死因?”

陆听澜顿了顿:“我若说他是因你而亡呢?”

“可笑。”郭兴收敛了笑容,“阁老的手下办事不力啊,全京城都知道荣川是怎麽死的,这也能怪到本世子头上?”

“前盐运司王之行在浙江被人构陷,世子跟荣川私下不是还调查过吗?王之行死前想必告诉世子倒卖官盐案的真相了吧,他转交给荣川的证据,世子也是看过的,後来怎麽就不了了之了呢?”陆听澜缓缓说道,“世子是查到自己姐夫头上,为了家人而舍掉与自己情同手足的荣川了吗?”

郭兴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杯里的茶水晃出来溅了他一手背,“啪”的一声,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陆阁老!饭可以乱吃话不能胡说,荣家二爷现在可是泰兴商行的当家掌柜,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陆听澜淡淡地道:“因为荣江早就被齐元亨收买了,他并不知泰兴商行真正的底细,以为只是普通的官商勾结,齐元亨许他以重利,他为了前途而谋杀了荣川。”

郭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他一直以为荣川为了攀附严怀山,将他们查到的证据交了出去,才致使荣江被重用,能成为泰兴商的二当家,而荣川真的是死于意外。

他想了想,还是不肯相信:“那这与我有什麽关系,你为何说是因我而死?”

陆听澜叹息一声:“因为你们查倒卖官盐案的事被严怀山知道了,你是武定侯府的世子,赵珺和武定侯能将你笼络住,所以严怀山不会对你下手。他知道你将证据都交给荣川保管之後,才命齐元亨接近他,找到时机杀人。荣川死後,他夫人几乎足不出户了,每日都在菩萨面前为他诵经祈福,他女儿担了害父之命小小年纪就被送去了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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