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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 推开(第1页)

推开推开

杨莺时迎风笔挺而立,衣袂翩翩,纵使落了难,仍然不掩其风骨,这样的人,才配做陆听澜的夫人吧。荣茵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与陆听澜恩爱的日子如梦似幻,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这些时日的忐忑丶不安丶空落一齐向她涌来,她嗫嚅着想道歉,却觉得连道歉都是在虚情假意。当初她为了一己私利,全然不顾已经进了陆府的杨莺时,她简直太卑鄙无耻。

杨莺时回头,恼怒地看着她:“荣三小姐,你做了正头娘子,我也不怨你什麽,我只想陪七爷的身边,当妾也甘愿,可你为什麽还要从中作梗,不同意七爷纳妾?七爷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若是娶了一个人,便会对她百般呵护,可这些都是与情爱无关的,你以为不同意他纳妾就能得到他的心了?”

原来他对自己的好竟是因为这样麽。

荣茵喉咙发干,好半晌才道:“杨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不同意七爷纳妾……”

刺骨的寒风吹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後来又说了什麽,荣茵已经记不清了,她再回到踏雪居时,脸色很难看,陈妈妈担忧地问道:“夫人,您怎麽了,杨小姐跟您说什麽了?”

杨莺时的话全都是在指责自己不知廉耻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再加上这几日与陆听澜的疏离,荣茵觉得杨莺时的话也没有说错。

她摇摇头,勉力笑道:“凉亭风大,吹得头疼。”

陈妈妈听了急忙扶她坐下,要琴画去小厨房煮一碗滚开的姜汤来,伺候她喝下後,又让她躺在温暖的褥子里睡一会儿。

等荣茵醒过来时,天已然全黑了,陈妈妈听到声响进来服侍她起床,问道:“夫人,可要现在摆膳?”

她呆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过了会儿才问道:“陆随有来吗?”陈妈妈顿了顿,没有回答,荣茵还有什麽不明白的,笑着道:“摆膳吧。”

吃罢晚膳,荣茵找了一本话本子来看。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廊下窸窣声响,随後是丫鬟仆妇的请安声,荣茵擡头看了眼更漏,已是戌时末了。陆听澜掀帘进门,倚靠在多宝格上沉默地盯着她。

荣茵的心不自觉紧绷起来,她现在还不知道要怎麽面对他,迟疑半晌放下话本起身:“您回来了。”

陆听澜嗯了声,慢慢地道:“这几日我未回房,你心里可在怪我?”眼睛紧紧地盯住她,想从她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荣茵摇头,甚还笑了笑:“怎会,我知道您朝事繁忙。”

这话其实无错,体贴又贤惠,陆听澜听了却神情难辨,并不答话。两人之间好像一下就冷淡下来,荣茵的心空落落地,就算想明白了一时之间还是接受不了,太快了,明明之前他们还很亲密的。

她无措地站在原地,陆听澜却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过来。”他对她就是狠不下心,明明该生气的是自己才对,原以为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会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可自己生气几日未回房,她竟也不来看自己,最後自己还怕她多想,巴巴地回来。

他也知道这样幼稚可笑,可他就是控制不了,他不喜欢她对自己可有可无的态度,极其不喜欢。他想让她多在乎自己一点儿,想要她把自己当做唯一的依靠,无论发生什麽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荣茵呆愣愣地上前,被陆听澜一把拉进怀里。靠近了才闻到他呼吸间夹杂着淡淡的酒气,还有干净的胰子香味,他不是不爱喝酒麽?

“您喝酒了,难受麽?我让琴墨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吧。”陆听澜握住她的手不让,温和地问:“没喝多少,熏到你了?在书房梳洗过才回来的,没想到你鼻子这麽灵,我还是让陈妈妈打水来再洗一遍吧。”

他一如既往的温和,荣茵忍不住鼻头发酸,这下换她不让了,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难得的撒娇之态。心底抑制不住地难过,她这一生注定就是这样了,想要的得不到,欢喜的留不住,注定要一个人,既如此那就记住这些时刻好了。她踮起脚,攀着陆听澜的肩,亲了亲他的唇。

荣茵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亲密,有种被他深深喜爱着的错觉,她喜欢被需要,吻得越来越深,四肢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着他。

她第一次这般主动,叫陆听澜有种春风拂面的和煦之感,抱紧她的身子站起来,任她的双腿挟着自己的腰。疾走几步进到书房,将她放到桌案上,濡湿的吻落在她耳边,低喃道:“可以吗,阿茵?”

荣茵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只用亲吻回答他。陆听澜激动地颤抖了一下,第一天在这里教荣茵练字的时候他就想这麽做了,他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裳系扣。

……

月亮悬挂在雕窗上,下人都歇下了,院子里空无一人,万籁寂静中只有西府海棠的枝丫随风婆娑。纠缠的两人终于分开,荣茵喘息着躺在光滑的桌面上,屋子里烧了地龙也不觉着冷。她的眼神迷离媚惑,觉着一定是夹杂着酒味儿的亲吻把她给熏醉了,不然怎麽可能答应这般荒唐的请求。

她擡起汗湿的手臂,反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看到七爷站在她腿间优雅地脱去直裰,眼里透露出的急切哪还有素日里的儒雅,简直太衣冠禽兽了。她害羞地呜咽出声,闭上眼不敢再看,下一瞬就被人俯身吻住。

情到浓时不可分,陆听澜俯在她耳边一声声地唤:“阿茵……阿茵,你今日怎麽这麽好?”

声声怜爱,柔得能掐出水来,荣茵却听得直想落泪。阿茵,阿莺,陆听澜,你究竟是在唤谁呢?

荣荨拎着食盒,张昂已经连续半个月没去後院了。上次没等到他回来,兰姨娘又掀翻了桌子,原以为第二日他就会回来的,可左等右等,过去这麽久了还是不见他,只好今日来书房找他了。

守在门口的福安没有拦她,行了礼便退下了。荣荨低头一笑,推开门进去。

张昂穿着五福捧寿的窄袖大襟袍衫,正坐在窗前的罗汉床上擦拭他的随身佩刀,刀鞘随手扔在烷桌上。

荣荨脱下披风,走到他身前盈盈一拜:“将军,您上次说要尝尝阿荨的手艺,等了好久也没见您回来。今日阿荨特地做了,您尝尝。”荣荨把饭菜摆好,又将筷子递到张昂面前,却迟迟不见他接,疑惑地唤了声:“将军?”

张昂擡头,不冷不热地看着荣荨。荣荨跟荣茵虽是一府的姐妹,但其实两人不怎麽像,荣茵的眼睛上挑,清冷妩媚,荣荨则多了丝书卷气,有几分西子捧心的柔弱之态。他真傻,居然被这样一张无辜的脸给骗了。

荣荨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您怎麽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张昂闲适地往後仰靠在迎枕上,一手持刀沿着荣荨的衣襟慢慢往上。荣荨今日穿的是胭脂色团花纹对襟长衫,系扣被长刀一个个地割开,露出里面的杏色主腰。

长刀一挑,长衫滑落到脚边,书房没有地龙,只燃了一个炭盆,荣荨双手抱臂,冷得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也冒了出来。

张昂有多久没回後院,他们就有多久没亲热了。荣荨羞红了脸,他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吧,忍着羞意咬了咬唇:“将军,您先吃饭,等下回房再……好不好?”

张昂嘴角翘着,似笑非笑:“你之前不就是在这里勾丶引我的麽?怎麽,立牌坊了?”

荣荨听得怔住,见张昂仍是一脸的玩世不恭,觉得自己想岔了,他一向都是放荡不羁的,或许也没有别的意思。清浅地笑道:“您还未吃午饭呢,书房里冷先吃饭吧,等会儿冷掉就不好吃了。”

“你是什麽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张昂狭长的眼睛轻蔑地睇着她,“你难道不知道什麽叫做妾吗?你姨娘没有教过你吗?就是一个供主子发泄的玩意儿,主子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岂有你说话的份?把衣裳脱了。”

张昂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鄙夷的语气跟她说话了,荣荨一愣,脸上的热意瞬间褪去,心被他嘲讽的语气刺痛。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偶尔也能一起说笑,他没回後院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麽?

荣荨强撑着笑脸:“您在说什麽?妾听不明白。”

“不懂?那你费尽心思到将军府做什麽?”张昂的目光骤然变得阴沉,彻底失去了耐心,“荣荨,你还要装到什麽时候?”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妾真的听不明白。”

见她仍在装傻欺骗自己,张昂怒火中烧,挥刀一下子就将烷桌劈成了两半,哐啷声响,碗碟翻在罗汉床上,饭菜撒了一地,褐色的菜汤顺着桌腿流到地上,一片狼藉。荣荨吓到,不禁往後退了两步。

张昂没有放过她,追上来下一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你跟你姨娘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清清楚楚。”他到现在都无法从知道真相背後的不堪中回过神来,他居然全然地相信她,纳她做妾,救她姨娘。任她将自己耍得团团转,与荣茵退亲,转过头就娶了她的庶妹,害她被世人耻笑,对她不起。

荣荨为张昂眼底森冷的怒火而心惊,他听见了?他知道自己使了手段害他和三姐姐退亲了?她觉得自己像被浸在了冰水中,浑身发冷,哭着摇头,去拉他的袖子:“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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