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南枝痛苦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病房,凄厉又无助。
她跪倒在地上,快速地向宋怀瑾奔去,她佝偻着身子,揪住宋怀瑾的衣角,眼泪奔涌而出。
她的唇不断颤抖着,伴随着痛苦的呜咽声,一个极其艰涩又轻微的声音传了出来。
“救命……”
不管是谁,来救救他们吧,救救宋怀瑾,救救她!
宋南枝将宋怀瑾抱在怀里,颤着手想要擦去他脸上沾染的鲜血,可却越擦越多。
她从未如此绝望过!
钟叔无力地瘫坐着,从怀里拿出一纸遗书,递给宋南枝:“这是少爷留给小姐的。”
“昨天医生抢救过之后,少爷从靳少爷那里知道了要做手术的事。”
靳时砚?
宋南枝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着捣臼不断地捶打,碾碎。
她爱过的那个男人,逼死了她的弟弟!
都怪她!都是因为她,该死的明明是她,为什么怀瑾要替她去死?
宋南枝快要被沉重的愧疚压垮,她捏了捏宋怀瑾冰凉的手,轻声呢喃:“怀瑾,错的是姐姐,该死的也是我。”
药瓶滚落在她脚边,里面只剩了几颗药,是宋怀瑾用来自杀的药。
宋南枝最后抚过怀里宋怀瑾的脸,捡起药瓶,抬手想要将剩下的药倒进嘴里。
“啪!”
药瓶被人粗暴地打落在地上,盯着再次滚远的药瓶,宋南枝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明,她抬起头,靳时砚皱着眉的样子逐渐清晰地在她眼前浮现。
他是害死她弟弟的凶手!
宋南枝跌跌撞撞地站直,悲痛欲绝,声音像是衰老了几十岁,绝望又嘶哑:“靳时砚,我什么都还了,我什么都做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怀瑾?”
靳时砚一愣,脑海中宋南枝苦声质问的样子和记忆里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毯上的黎青月两相交织。
他对宋南枝的那点愧疚心疼顷刻消散,眼底满是恨意。
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她都还了!
靳时砚咬牙切齿,说道:“就算是你们全家人死了都不够给青月赔罪,她死得那么痛苦!”
“不是我害的宋怀瑾,是你宋南枝。你罪孽深重,你父母、你弟弟都是在替你赎罪呢!!”
比利剑还锋利的言语,狠狠搅碎宋南枝早就破败不堪的心。
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又听见靳时砚如同恶鬼般的宣判:“你现在还是顾好你自己,三天之后,继续回去给青月忏悔!”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