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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雪灾一 谢衣管着（第2页）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草原上，一片银装素裹，却掩盖不住死寂的气息。牛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雪地里，有的已经被冻得僵硬，有的则被饥饿的狼群撕咬得支离破碎。

呼延烈站在王帐外，望着这片曾经水草丰美的草原，心中一片冰凉。作为匈奴最年轻的将军，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往年这个时候，草原上应该是一片生机勃勃，牧民们赶着牛羊，唱着悠扬的长调。可现在，放眼望去，只有死寂与绝望。

“将军，大王召见。”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打断了呼延烈的思绪。

他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甲，大步走向王帐。帐内，单于呼厨泉正坐在虎皮椅上，脸色阴沉。几位部落首领分列两侧，神情凝重。

“呼延烈，你可知本王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单于开门见山。

呼延烈单膝跪地，“臣不知。”

“哼！”单于冷哼一声，“你身为将军，难道看不出我匈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呼延烈擡起头，“大王，臣以为——”

“你以为？”单于猛地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我们还能在这片雪原上茍延残喘多久？牛羊冻死，草场被埋，牧民们已经开始吃树皮了！”

呼延烈低下头，“臣明白大王的忧虑。但是此时南下抢掠汉地，恐怕，”

“恐怕什麽？”单于大步走到他面前，“恐怕汉军会反击？恐怕我们会损失惨重？呼延烈，你太天真了！”

呼延烈擡起头，如此大汉兵甲驻守，他们又不是看不见，“大王，汉军近年来实力大增，更甚以往，不说那些定国名将，就是守在凉州的马超，张绣，我们也——”

“住口！”单于暴喝一声，一巴掌扇在呼延烈脸上，“你这个懦夫！”

呼延烈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但他依然挺直腰板。“大王，臣不是懦夫。臣只是不想让我们的族人白白送死。”

“送死？”单于冷笑，“不南下抢掠，我们才是真的在等死！你以为汉人会可怜我们？会施舍我们粮食？他们粮仓放烂了都不肯卖给我们，你以为我没求过吗？”

呼延烈沉默，他知道大王说得对，汉人不会施舍他们粮食。但是——

“呼延烈，”单于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知道我为什麽打你吗？”

呼延烈摇头。

“因为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犹豫。”单于转身走向王座，“作为将军，你不能犹豫。我们的族人正在挨饿，正在死去。我们没有选择，要麽南下抢掠，要麽等死。”

呼延烈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知道大王说得对，他们没有选择，可他们如何打得过呢？

“呼延烈，”单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我最信任的将军。这次南下，就由你带队。”

“我？打大汉？”呼延烈猛地擡起头。“大王！”

“怎麽？”单于眯起眼睛，“你还要推辞？”

呼延烈深吸一口气，“臣领命。”

走出王帐，呼延烈仰头望天。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他的脸上，冰凉刺骨。这一去，不知有多少族人会永远留在汉地。

“将军，”一名侍卫跑过来，“各部勇士已经集结完毕。”

呼延烈点点头，“带我去看看。”

校场上，数万名匈奴勇士骑着高头大马已经整装待发，他们眼中燃烧着求生的欲望。呼延烈知道，这些人不是为了荣耀而战，而是为了生存。

“勇士们！”呼延烈高声喊道，“我知道你们很饿，很冷。但是前方就是汉地，那里有粮食，有温暖！”

勇士们发出低沉的吼声。

“但是，”呼延烈话锋一转，“汉人不会轻易让我们得到这些。他们有有数不清的精兵强将。这一去，我们中很多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校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

“但是，”呼延烈的声音突然提高，“我们没有选择！要麽南下抢掠，要麽等死！你们说，我们该怎麽办？”

“抢！抢！抢！”数千名勇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呼延烈看着这些视死如归的勇士，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去，必将血流成河。但是，他们没有选择。

“出发！”他高举马刀，率先冲出营地。

身後，数万名匈奴勇士紧随其後。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漫天飞雪。他们知道，这一去，要麽满载而归，要麽马革裹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