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鱼感受到他的视线,转头笑得甜美:“学长要不还是和他们一起去玩吧,我只是随便走走,没其他的事。”
她自小生活在南方,对海什麽的不是很感兴趣,再加上今天发生了这麽多事,心中烦乱才独自走走,邓知远怕她不开心执意跟上来。
“没事没事。”他摇摇头,然後装作不在意地开口道,“总感觉池鱼和顾医生之间有很多事情。”
沈池鱼没说话,似乎听到身後有声音,两个人同时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微微偏头看着海面跟在他们身後。
邓知远有些诧异,这有点太巧了。
“不愿意说也没事,这是你的隐私。”察觉沈池鱼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他很快说道。
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轻轻开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记不清了。”
邓知远扬起笑容,安慰道:“记不清也好,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他转过身,展开双臂,沈池鱼停下,疑惑地看向他。
邓知远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水里,闭上眼睛大口呼吸着:“池鱼,你也来试试,能感受到很神奇的东西。”
她好奇地问道:“什麽东西”
除了海风的咸涩丶夏日的燥热以及篝火的熏烤,她没有感受到其他的东西。
他转头,眼神温柔:“是自由。”
重新看向大海,大声地喊道:“池鱼!是自由!”
很神奇,明明他喊的很大声,可在下一个海浪来时就被带了个干净,刚刚的话语就这样被大海吞噬。
“你也来试试”
受到邀约,沈池鱼看着泛着蓝色荧光的大海有些心动,往前走,脚底下冰冰凉凉的,舒服到她忍不住像更深的地方走去,水面没过小腿,安静得四周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展开双臂,犹如空中鸟丶池中鱼,自在地摆荡。
海水轻轻拍在大腿边缘,她有一种要沉醉在水里的感觉。
正想回头感谢邓知远,转身时脚下踩到一块礁石,锋利的礁石顷刻间划开脚腕的皮肤,惊痛下一个海浪猛地扑过来,身子失重,在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下一秒,口鼻中涌入海水,刺痛着肺部。
慌乱中她看到一个人影疯了一般地跑过来,以为是邓知远,她用力伸出手。
身子一轻,直接被从海中捞起抱在怀里。
“咳!咳咳!”
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她攥紧那人的衣服猛烈地咳嗦,呛得难受,连眼睛都睁不开,浑身湿透下,海边的晚风带着不友好的冷意吹得她发抖。
慢慢从海中走向岸边,她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谢谢你邓……”
揉着眼正打算和邓知远道谢,擡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顾渊脸冷得比海风更甚,他低头,咬着牙缓缓说道:“还惦着他呢。”
半身湿透,头发和脸上溅到了几滴水珠,沿着下颚线滴落到她的身上,骇人的气息让她不敢接话。
“池鱼!你没事吧”只是晚了一秒,等他反应过来这人就已经冲到海中把她捞起来。
“滚开。”
不等沈池鱼发话,顾渊一身戾气地擡眼,高出邓知远半头,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正眼看他,属于顾渊的占有欲和危险气息在这一刻迸发。
“我没事,和学长无关,是我自己……”
“你也闭嘴。”沈池鱼想要解释,被他堵回去。
垂眼看着她还未消散掉惊恐的眼睛,整个人紧紧绷住,後牙根咬的发酸:“都哭了还没事”
沈池鱼摸了摸自己脸上,小声反驳道:“这是生理泪水。”
海水发涩,她措不及防掉下去灌了水,流的都是生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