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就在这距离里停住了,笑着看他,「你觉得我要做什麽?」
沈疏哪里敢说,他侧过脸,脸颊红红的,嘟囔了一句「我怎麽知道」,说得又轻又含糊,叫人听不清楚。
温濯越瞧他就越笑,最後点了一下他的耳璫,问道:「这枚耳璫,陪你多久了?」
沈疏这才转回眼神,说道:「出生起就在了,大概是我爹娘留下的。」
温濯眼神烁动了一下。
「没想过要摘下来?」
「没有,」沈疏老实回答,「它是我的护身符。」
说完,他便觉得手中一凉,抬眼一看,温濯翻了腕子挣脱出来,还往自己手心里塞了个黄色的小瓷瓶。
温濯说:「这药你拿着,觉得疼了就吃一颗,起效很快。」
沈疏捏了捏药瓶,点点头。
他们在楼上咬耳朵的时间,池辛在楼下跟捡回来的白猫大眼瞪小眼。
他搭着臂威胁道:「你最好不是一只妖,别辜负了本公子在你身上遭的罪。」
白猫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
池辛还在愤愤不平地说:「我看那货就是个妖,那双眼睛一看就有问题,长得确实不错,那就更像妖了!」
「他莫不是用了什麽妖术,蛊惑了师尊收他为徒吧?我刚刚一晃神,竟也把他错看成了父亲。」
池辛摸着下巴开始推理。
「难不成是个男狐狸精?如果是狐狸精,他肯定想榨乾师尊的元阳啊,那怎麽行?」
白猫看了池辛一眼,换了只爪子舔。
池辛又开始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师尊可是大乘期的修士,除了师兄,他哪里对人动过情……」
这句刚说完,那屋就传来一个声音。
「师尊先走。」沈疏打开门,故意放高了声音说,「我帮您关门。」
温濯手牵着毛氅从屋中走出,两人一前一後下了楼,坐到池辛这桌来了。
沈疏没再挑衅池辛,也不跟他搭话,还主动坐到了温濯边上,随手把桌上那猫掸了下去。
池辛喊道:「诶,你干什麽!」
沈疏冷冷道:「吃饭。」
他还特意点了一下那猫脑袋,威胁道:「不准上桌。」
池辛也不甘示弱,「哼」了一声,把这猫抱到了自己腿上。
末了,他多瞟了沈疏几眼。
不就打了一边吗,怎麽两边脸全是红的。
店里的夥计随意炒了几个岐州菜,一眼望过去,不是土豆就是土豆。
岐州尚在灾年,吃食都要简朴些,沈疏看着满桌的土豆就心烦。
他想吃鱼,可旱天哪有什麽鱼,赤水林那几条小鲤鱼也被压在砖灰下,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疏随意拣了两筷,见一旁的温濯不动作,便与他搭话:「师尊,妖界要怎麽去?」
「能怎麽去,御剑呗。」池辛轻蔑地说,「你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