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白野逼问贺麟,不远处便传来陆黎之找他的声音。
这才分开一小会啊,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迅速一口气把一碗黑乎乎的药给喝光。
“你在偷吃什么?”陆黎之凑近了,微眯眼,看到他嘴边残留的一点痕迹,伸手揩了一下。
姜白野捉住他的手,“竟然被你发现了……”笑着含住他的手指。
陆黎之只觉得浑身都酥软了,一向清明理智的头脑也变成了一片浆糊,尤其他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
心口发胀发麻。
陆黎之心想,自己一定喝多了,现在就想跟他生孩子。
接下来姜白野在宴席中游刃有余,陆黎之抽空想着生孩子的姿势,两人喝的都是白水,实在是太多人要去敬酒了,不少人还想试图灌醉他们。
那怎么行,姜白野要时刻保持着清醒,免得失守。
他也不是那么绝对的不想生娃,实在目前风险有点高,先皇那对就是前车之鉴,等黎之掌控了朝局,成为权臣,他想生几个,姜白野就陪他生几个。
当然,能不生还是不生……
两人心思各异,所来之人都是真心贺喜,一天下来,吃得满意,玩得开心,陆黎之也累得瘫在床上不想动了。
他看着洗完澡回来的姜白野,伸出手。
姜白野任由他挂在脖间,将他抱去浴房洗澡。
衣服是他一件一件解开的,身上的男人慵懒得像只敞着肚皮的猫儿,浑身哪里都是软的,姜白野忍不住挠了挠他的下巴。
陆黎之趴在他的臂间,呼吸清浅带着热度,看着他脱到最后一件,手指骤然一顿。
“什么时候穿的?”
“唔,新婚夜不是要穿的吗?”
姜白野吞咽了一下,手指绕到他颈后,想要解开那根红色的细带。
却发现是个死结,解了半天,他的耐心告罄,埋首啃了上去。
陆黎之甚至不用出半点力气,微阖着眸,在雾蒙蒙的水汽里看他失控。
一个澡洗得乱七八糟,姜白野没守住自己,陆黎之身上最后一件倒是守住了,姜白野刻意留着,抱回房间继续玩。
不厌其烦地。
皱巴巴了。
最后被垫在身下。
睡前,陆黎之满意地勾起唇角,手护着小腹,只觉得温温热热的。
一定要生个聪明的,像自己,再跟姜白野姓的崽崽。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陆黎之默默念了起来。
姜白野第二天去看娇娇,看到小胖妞已经会坐会爬了,在爷爷奶奶的床上打着滚儿,伴随着咯咯的笑声,把两位老人逗得恨不得掏心挖肺地宠。
“娇娇太像你了!有劲儿,闹腾,也耐得住糙,这一路上跟着你们四处奔波,比我们两口子还生龙活虎!”
坐马车久了并不好受,尽管姜白野已经各种改造,用上了最好的东西,但身体状况不好,或者心情不好都有可能晕车。
抱了一会自己的小崽子,姜白野就去收拾马车上的东西。
收拾着收拾着,他看到眼熟的药包,再一数个数,“……”
他不信邪地又翻了个底朝天,竟看到其他的药,匆匆找去,“娘,这是什么药?”
“哦,补身子的,路上不是吃不下东西吗,回春堂就给拿了些补品给我用呢,怎么了,一包可不便宜呢。”
姜白野已经拆开药包看到里面的药材了,不用她说,他也知道这些药是做什么的!
“贺、麟!”
贺麟立马就打了个喷嚏,心想自己可是第一次给人煎药呢,随时看着,生怕出了差错,姜白野一定很感谢自己。
不过那药到底是干什么的,姜白野年纪轻轻不会就要用药来辅助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难怪那么神神秘秘的还要特地背着黎之。
被同情的陆黎之也打了个喷嚏。
十一月的天,昨晚闹得太凶,他着了点凉,一起身还有些僵硬,想到昨晚自己死活不给姜白野替他清理,含到现在……
人是新婚夜失控的,孩子是一个月后发现的,期间陆长盛一家全体老少从宣河府迅速搬离,因为人见人骂,已经待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后悔当初顶着清远君之名,四处宣传,赚取名利,以致于他们被拆穿了后,风声传得比他们搬家的速度还快。
所到之处,根本无立足之地,很快便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脸面跌尽。
当初他们有多激动欣喜于清远君之名有多远扬,此刻就懊恼自己的助力,成了他们此刻无路可走的一个导火索!
陆长盛和陆清宏都是极重颜面之人,不顾其他家人的反对,一路四处逃窜,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陆老太爷将他们驱逐出族谱,当着全族人宣告了他们的恶行,自然又引得一波人的震动。